“月儿,月儿,本王是来带你走的……”沈青琅的声音越发急切,而后门外传出好一阵躁动。
“何故如此喧哗?”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自走廊传来。
乔追月忽视门外的打斗声,缓缓放下手中纨扇,坦然弯唇。
该来的,还是来了。
“月儿……唔!”
息宛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几乎要发狂的沈青琅,摇摇头,“住手,小月她……”
今日这般,皆是乔追月的选择。
沈青琅何尝不知,他紧紧扣着门缝,指尖血肉模糊,抬首间,眼眶发红,目眦尽裂。
他好恨……为何几次三番皆是这般?
天道不公,若再有一回,他定要在这话本子里,早早寻到乔追月,笃定不疑地拥她入怀。
息宛和沈青琅被宁绝的人手拖着上了后门候着的马车里。
“吱呀──”王府的门彻底关上。
阻挡了那唯一的生门。
宁绝在婚宴前院受朝臣祝福,面上洋溢着新郎官意气风发的笑意。
回到婚房的路上,甫一拐过回廊,宁绝神情骤然一变,双膝跪地,接住了面前摇摇欲坠的身形。
那杯掺了毒的喜酒,为君上所赐。
原文情节更新后的走向──恶女追月,今日注定惨死。
乔追月察觉到那杯喜酒的药效,毅然喝下,送走宫里派来的人,乔追月不愿在房中滞留,摸索着起身,跨出了门槛。
跌跌撞撞扶着回廊的廊柱,乔追月脚步踉跄。
一路上寂静得空无一人,想来是宫里的人所为。
那位“爱民”的君上,还真怕她这个毒妇垂死挣扎呢……
乔追月提着裙摆,循着宁绝陪她熟悉将军府的记忆,一步步前往前院。
她只想在最后的时刻,离她的修勾近一些,再近一些便好……
宁绝面色苍白,鬓发垂曳在肩,抱着怀中柔软的身躯,狼狈地跪倒在廊前。
听见了他的呼吸,乔追月垂下眼,摸索着与他十指紧紧相扣,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落了声息。
宁绝双目猩红,将人重重压在怀中,哑声:“为何,总是差了一点?”
夜风刮过庭前,宁绝下意识抱她更紧,“我还来不及说,你今日……很美……”
指腹轻抚着乔追月发白的面颊,缓缓往下,擦拭着她嫣红的口脂,混杂着发黑的血渍,宁绝眼睫微颤,耸肩,哽咽不已:“抱歉,弄花了你的妆容……”
若她还能睁开眼,定要斥责自个儿的鲁莽。
“将军,夫人她……”
“滚……”抱着已经凉了的穿着婚服的乔追月,宁绝不准任何人来碰。
这一夜,将军府升起了一阵大火,无人生还。
乔追月回头看,将系统传送过来的画面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