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辞的耳尖瞬间红透,慌忙低下头,喉结滚了滚:“弟子……弟子只是怕洒了师尊的药。”
“乖孩子,该拿你怎么办呢?”乔追月叹息一番,接过药碗时,顺势将暖玉推进他掌心。
宁长辞浑身一僵,“这……”
乔追月的指腹极为强势地摁着他的指节,协力攥着那枚玉,刻意放慢了语速:“这玉能温养你的身子,你日日带在身边,等你能握稳剑了,再来找我。”
“师尊可是要闭关了?”记忆里,师尊从来没有与他分别超过半日,更别说……
“长辞,”她抬眼,抿了口汤药,皱了皱眉,轻声摇头:“咱们广寒墟快撑不住了。”
药气氤氲里,少年睫毛颤了颤:“弟子愿为师尊赴汤蹈火。”
“傻孩子。”乔追月笑了,指腹蹭过他下颌线,“你这身子,怎么赴汤蹈火?”
看着他低头沉默的落寞身影,乔追月的指甲不着痕迹地掐进掌心。
真好骗。
“那你养好了身子,帮师尊做件事,好不好?”
乔追月的指尖轻轻碾过他的掌心,一抹微光在玉上一闪而逝。
宁长辞只觉得掌心又烫又麻,那股暖意顺着掌心直往心口钻,连带着耳畔盘旋着师尊的声音都像裹了蜜:“师尊让弟子做什么,弟子都愿意。”
“去偷永夜宗的雪脉图,”乔追月倾身欺近,声音轻得像雪落,嘴唇几乎贴在他耳边,吐息扫过他的耳廓,“他们的先祖强占了咱们广寒墟的地盘,你帮我拿回来,好不好?”
宁长辞猝然抬头时,正对上她泛红的眼尾,那点艳红像烧在雪地里的火,让他心口发紧。
当机立断,他攥紧暖玉,指节泛白,用力点了点头:“弟子定不辜负师尊期望。”
乔追月看着他转身时微微发颤的背影,指尖残留着他手背的凉意,嘴角蓦地勾起一弯冷弧。
她方才碾过他掌心时,分明感觉到他体内妖丹的悸动——埋了这么久的饵,比她想象中的更馋人。
她要的,从来不是早就过了时的雪脉图。
而是宁长辞体内那枚三界修仙人士梦寐以求的妖丹。
传闻,只有妖族至尊的心头血喂养万年的妖丹,能助她突破大乘期,待到那日,她就能凭借一己之力,让广寒墟重登三界之巅。
只不过,要取这丹,得宁长辞心甘情愿。
宁长辞走在雪地里,掌心的暖玉烫得惊人。
他忍不住将手贴在胸口,能清晰感觉到玉的温度与师尊指尖的触感重叠。
他想起师尊蹭过他下颌线时的柔软,想起她凑在耳边的吐息,喉咙又干又紧,只能加快脚步,却没发现,暖玉的微光正缓缓吸附在他掌心的纹络之上,恣意又贪婪地偷偷侵蚀着他的心脉。
永夜宗的桂花开得正好。
息宛提着裙摆跑过□□,手里捧着刚做好的桂花糕:“阿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廖子穆倚在桂花树旁,白衣胜雪,见她来,眼底漾开笑意:“慢点跑,当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