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观松私人包厢在顶层,踩着暗黄地毯走到尽头,侍应抬臂将包厢门推开,交谈声扑面而来。
名曰庆功局,却是私人小型,来的都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圈子里金字塔端的一行人,文艺片众人,也仅有导演得了邀请,有幸在这刷一脸熟。
虽是如此,能在陈远峥这讲得上话的也仅寥寥几位。
常序便是其中之一,常家产业虽多盘踞洲南市,但父辈同陈家交好,他同陈远峥自小相熟长大。
他拿起冰桶里的那只金标doperigonon,给自己添满,又给陈远峥倒了一杯。
“二哥,听说你去金融峰会了?”
陈远峥靠着沙发,捏着笛型杯细柄,仰颈喝了一小口,“嗯。”
常序将杯内酒液饮尽,“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还不等常序惊讶,便见陈远峥慢条斯理地换了条腿交叠,修长手指捏着细柄转着酒杯,垂眸看着酒液里绵密气泡,嘴角不动声色抬了抬。
嗓音寡淡地说,“待了十几分钟。”
深夜散场时,祁津已在廊间候着。
见陈远峥推门出来,他立时提步前去,凑近讲贺寿礼已派人送去陈家老宅。
黑色aybach亮起车灯,压速驶离会所,祁津自副驾驶侧过身,“先生,您父亲让我同您讲,礼到不到不要紧,寿宴您要到场,陈家面上的心意要一致。”
陈远峥目光淡漠地看向窗外,手指在扶手箱上轻敲着,良久才应了一声。
车子驶出西佛山,祁津犹豫再三,再次低声开口,“先生,今日我在eraldgarden看到了闻小姐。”
陈远峥那个圈子,名利场尖端,早已手握游戏规则,而他更是拥有推翻权,可他仍不露声色,多年来八风不动,叫人摸不透心思。
祁津毕业就跟在陈先生身边,自认算是了解,面下十分,他面上至多露一分。
而昨日初见一面,竟得他问一句她名字,祁津便知其分量。
林立高楼亮着密集霓虹,斑驳光影透过茶褐色车窗映入车内,落在陈远峥夹着烟管的修长手指,指骨布着纤细青筋,他抬起食指在烟管上敲了下,那簇烟灰落入车载烟灰缸。
烟头一亮,像在昏暗车厢里亮起一抹红色血点。
他懒懒掀起眼皮,在昏暗里看向祁津,淡声开口,“你现在长进不少。”
明面听不出喜怒,但祁津却知他不悦。
祁津心下一惊。
他刚刚确实存着一分试探之意,却不料瞬间被看破。
悬心吊胆的。
“抱歉先生,不会再有下次了。”
翌日一早,周今宜搭飞机离港,她后面几场会都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