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浅的思绪不知怎的忽然转到了崔碧瑶身上,便随口问道:“尹府那边呢?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自崔碧瑶嫁入尹府后,姜若浅也费了些心思,在她尹小将军的院子里安插了一个眼线。
那人虽只在灶上做事,却也能探听到一些风声。
秋菊摇头答道:“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消息。娘娘具体想打听哪方面的事?”
没有价值信息,姜若浅便好奇地问道:“崔碧瑶和尹小将军,可曾同房了?”
秋菊仍是摇头:“没有。尹府的下人说,自成婚以来,尹小将军一直住在书房。不过偶尔会陪县主用膳,两人虽话不多,倒也相安无事,没再闹出什么动静。”
姜若浅却隐隐觉得,这平静之下未必是好事。
她忽然想起仲秋宴那日,韩嫣在丹桂亭。
安和公主和崔碧瑶都是极其排外之人,就算崔碧瑶不喜欢尹小将军,她也不会喜欢夫君心里藏着的女人在身边出现。
姜若浅蹙眉吩咐:“派人盯紧韩嫣。”
秋菊有些不解:“娘娘,韩嫣又能生出什么事呢?”
姜若浅其实也说不准,只是她不得不万事谨慎。
秋菊退了出去后,姜若浅眉眼低垂,斜倚在榻上,反复思量韩嫣之事。
韩嫣在她面前向来是一副为护母亲而隐忍、受尽庶妹欺凌的模样。
而姜若浅早年丧母,才会对她们母女多出几分同情。
后来韩婵因惊扰裴煜被杖责后,她那虚弱的身子没能撑过几日便香消玉殒。
韩嫣自此成了韩府唯一的姑娘。
按理说,她已再无顾忌。
在韩府宴上,她却第一次暴露出她另外一面。
姜若浅甚至隐隐觉得,韩婵之死或许也是韩嫣一手设计,利用裴煜之手除去了韩婵。
她继而想起,曾有几次韩嫣邀她外出,随后便有丫鬟匆匆来唤她离开。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她实在想不通,韩嫣为何要如此对她?
姜若浅揉了揉发痛的额角。
这些年,韩嫣母亲那样病恹恹的身子,却还能在韩府牢牢占据正妻之位,背后离不开姜家的颜面。
更何况,她二人母亲本就是自幼一同长大的表姐妹,情谊非同一般。
姜若浅想了半晌仍理不出头绪,索性不再为难自己,扬声道:“秋菊,进来。”
秋菊很快进来了。
姜若浅压低声音吩咐:“派人送信给万珍阁掌柜……”
她小声吩咐几句。
秋菊听罢,轻声叹道:“娘娘,怎就总有这些不让人省心的人和事。”
姜若浅抬眼望向虚空,语气渐沉:“这样下去不成。全靠跟人相斗太累了,不能总靠单打独斗。”
这时胭脂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糕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娘娘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姜若浅指尖轻揉鬓角,眸光渐冷:“能拉拢的,便拉拢利用;拉拢不了的,就想办法挑拨离间。”
“总之是不能让她们之间都成为盟友。”
胭脂听得云里雾里,呆呆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