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公仪靖心里一恨,抽空给了他一记。
孟欣故毫不慌乱地挡下,并且偷袭成功,公仪靖爽快地吐一口血,给了公仪旭喘息的机会,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挪到了保护罩里。
孟欣故和严喻安双双松口气,还好,不愧是公仪旭,这行动力,不然怎麽会是城隍人选。
孟欣故并不恋战,他擅长秋後算账,严喻安半抱着公仪旭就要一起跑路,把这里的烂摊子甩给公仪靖。
那是他应得的。
趁着公仪靖受伤,他们溜得飞快,只要打开大门就成功得救了。
一道带着金色花纹的印记从他们的脚底生起,孟欣故一动,立刻生出五六根绳子将他捆住。
严喻安吓得瞳孔失距,孟欣故的脖子上箍着一根绳子牢牢地嵌入皮肉。
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在寂静里回荡,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都没有允许你们走,怎麽就带着我的人溜了。”公仪靖看着被封住的二人,勾了勾嘴角,“这可不仗义。”
“泰山府君居然把自己的随身印记给了你?”孟欣故一眼就看出那是泰山府君的神印,“他老人家知道你用他的神印为非作歹吗?”
公仪靖冷笑一声,“你们老大不在地府是不是也把你们的脑子一起带走了?”他状似迷惑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严喻安抱着公仪旭的手一个劲地发抖,手腕处插进两根金色的钢针,虽不见血但折磨人,汗从额角流下来。
孟欣故的眼里几乎蹦出血来,那两根钢针像是插进了他的手里,再看向公仪靖时眼里蒙上了蓄势待发的狠戾。
公仪靖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的愤怒,像是一头在绝境中不肯回头,咬着牙准备扑上来的野兽,多麽完美的愤恨,他感叹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喜欢的东西要牢牢地保存好。”
他缓步到严喻安和公仪旭身边,蹲下身,珍而重之地环住虚弱的公仪旭,抱起他时还拍拍他的肩膀。
“你看,你既然喜欢就不应该把这人暴露在空气里。”他看着严喻安,真的是一副完美的皮相,难怪孟欣故要随时把他放在身边,“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是暴露自己的弱点,他一个人和你在一起怎麽斗得过我。”
孟欣故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咬紧牙,绷紧下颌线,他手背的青筋直跳,扯着脖子上的金线,手随着他的一次次动作冒出腐臭的青烟,像是在油锅里炸过一样。
真是绝佳的意志力,怎麽就不是同一个单位的,而是隶属地府呢!公仪靖炯炯有神地看着孟欣故,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这可比上次来的那两个无常有趣多了,神印可不是鬼能承受得住,他居然硬扛下来,值得钦佩,可又过于愚蠢,螳臂当车是痴心妄想。
“别挣扎,你斗不过我,我的老板是泰山府君。”
孟欣故死死地盯着前方,他的身上也燃起火焰与这神印对抗,虽微弱但坚定,他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未必不能与神的力量抗衡。
“泰山府君又如何,地府执掌鬼界的司法与审判,就算是泰山府君亲自来也得按规矩办事。”他的嘴角向下撇,手指与金线死死纠缠,那线越扣越紧,指尖已经惨白失色,啪的一声,食指被弹开,无力的反方向垂着,可他的嘴角还是一抹嗜血的笑,不曾屈服。
严喻安跪在地上,千万种力量拉扯他,他的眼里淬了冰,燃着无尽的火,目光凛凛地盯着孟欣故断了的手指,像是要把公仪靖剜出一个洞。
“真是犟。”公仪靖道,他说的是一人一鬼,他抱着半昏迷的公仪旭,眼里的满足吓煞人,怎麽办,他们各有坚持,互不相让,他只能下定决心狠一点。
“别……动。”孟欣故几乎从嗓子眼里逼出这一句话,心里又急又慌,他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地看着严喻安,让他停下来。
严喻安若有所感,他一侧身,原来是三把金色剑正指向他的脖颈。
这三把剑不是悬在他的脖子上,而是悬在孟欣故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