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挂了电话。
林霁这个时候脑子突然转得比谁都快,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乌锐和他异口同声道,“辛子亭。”
林霁见乌锐和他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知道自己推断得八九不离十,眼睛都亮了。
“辛子亭是ABYS抚养长大的,他年龄和老三差不多,我去问问他。”说着,他拽着林朗就要走。
薛青山想要叫住他们,却被乌锐拦住了,“辛子亭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又是我们抓回来的,林霁又不是第一次见他,没事的。”
他们两个前脚出门,护士後脚就推着今天的消炎针走了进来,给乌锐挂上水。
乌锐坐累了,半靠在床头,盯着药水滴滴地落下。
薛青山搬过来一个椅子,坐在床头。
两只猫就这样沉思。
“哥。。。。。。”薛青山道,“我觉得。。。。。。”
“楼山漫刚才根本就没查林三狸的抚养纪录。”乌锐闭着眼睛道。
薛青山拍了一下椅子:“对啊!他那个打字明显是乱按的,那两个人离得远听不清而已。”
乌锐道:“他不用五笔,林三狸用拼音很难一气呵成打出来,除非他。。。。。。总打这三个字。”
“我遇见林三狸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他怎麽对我们这麽熟悉?”乌锐道,他有点胳膊疼,攥着点滴管想让药水温热一些,指挥薛青山道,“给楼山漫打电话。”
楼山漫接的果然很快,他刚一接,就鬼鬼祟祟地使眼色,“他们两个走了吧?”
乌锐擡起眼皮:“走了。”
楼山漫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开始骂他们两个草率,“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确认好了再告诉他们呢?薛青山也就算了,你脑子是失血搞坏了吗?”
“少来,我老婆现在还没因为我装薛四狸的事情消气呢,动不动就收拾我一顿,我跟你说我们三个现在鬼鬼祟祟地聊天不告诉他是非常危险的,让他知道了我又要完蛋。”乌锐道,“你说吧,到底怎麽回事。”
“林三狸是我们派过去的卧底。”楼山漫道,“说来也真是巧,我们一般匹配DNA都是用从ABYS救出来的幸存者来做,把他漏掉了。”
其实这也不怪楼山漫,丢了的小妖族就和普通小动物小植物没什麽区别,很脆弱的,死了的就有大半,再加上被ABYS抓走做实验的。基地考试又很难,连科班出身都未必能考得过,谁想到林三狸竟然这麽励志。
“但林三狸去当卧底也不久,情报部的老大说那小猫一直独来独往,跟谁也不熟,看着和基地也没有那麽深的羁绊,说不定是自己辞职不想干了,”楼山漫道。
“行吧,这不是就有消息了吗,总比之前强多了,猫跑了再找。”林霁道。
林霁无功而返,乌锐说话算话,什麽都没对他隐瞒,照实转述了楼山漫的消息。
林霁心情还算不错,反而安慰乌锐,“何况知道他还活着就很好了。”
乌锐点点头。
毕竟。。。。。。林三狸走丢的时候只有鸡蛋糕和芝麻糕这麽一丁点大。
乌锐看着他们两个,正在抱着天线似的尾巴啃得流口水,内心一阵感慨。
能活着长大真是奇迹了。
林霁心情真的很好。
乌锐察觉到林霁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他之前的肩膀和手腕时刻紧绷着,像随时都要抵抗命运的一记重击似的,这会儿,也慢慢松弛了下来。
有时候会带着愁绪皱着的眉头,也平和了下来。
他甚至都不催着两个崽崽学习了,父爱爆棚一样,抱着他们两个亲来亲去,走路有的时候还要哼歌。
乌锐靠在病床上,看着林霁啦啦啦地刷抖音能目不转睛地盯一下午,觉得好可爱好可爱。
林霁的心情就这样好了一周多,看什麽都很顺眼,直到乌锐拆线那天都没想起来要找他的麻烦。
甚至接到拆线通知,还哄了哄乌锐。
捏捏手,揉揉耳朵,摸摸下巴,吸一吸乌锐头上的小猫味,沉浸过肺,非常有爱心地同情他:“好可怜啊我们小猫咪,要拆线了呢,害怕就哭出来吧,哥哥不笑话你。”
乌锐:“。。。。。。”
他也是刀尖上舔血的,说是半个丧彪也不为过了,拆个线就要哭的话那他还在江湖上要不要混了。
不过还是要捧场的。
乌锐立刻拽住了林霁的袖子,顺着贴了上去,毛茸茸的脑袋在林霁胸膛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