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似是命运给她的机会,叫她还好的和母亲道个别。
林倾弯腰朝司徒鸿伸出手:“母亲,请上马。”
司徒鸿张狂的笑了笑,借着林倾的手骑上了马。
司徒鸿把披风撕下来一块死死系在伤口处,提着长枪拽着缰绳,低声说:“对了,就是这样,没什麽可怕的。”
“是啊。”林倾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开心:“没什麽可怕的。”
她是母亲手把手教出来的,功夫上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她是衆望所归的女将军,她是能杀出重围的林家长女,哪个能伤着她?
哪个能比她强?
林倾回头望着这张模糊了很久的脸。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总是不在家,每次回来都是为了养伤。
後来,自己长大了,母亲就教自己习武,这张脸就清晰了起来。
但……母亲不在了……
那张脸又慢慢的模糊了起来。
但现在想想,实属是不该。
母亲无处不在,母亲不会离开。
司徒鸿打了无数胜仗,这姓名从未淡出人们的记忆。
相反,他们应该死死的刻在脑袋里。
是她换来了这麽多年的国泰民安。
林倾从不会自我谴责自己,扪心自问,第一次上战场,怯懦不可避免。
唯一对不起的,也只有林卿了。
他那麽宝贝随意,估计都是因为心疼他没有父母。
林卿是个很温柔的人,在那天却发了那麽大脾气……
林卿平日里对自己的欲望调动积极性不强,就连自兮都看不到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渴望些什麽。
这导致他被卷到雾里後原地打转了好久。
林卿自己也忘记那欲望是什麽了。
直至他看到了曾经梦里的白沙地。
那棵梅花树花开的很艳,但却不见那鲜艳的红,取而代之的是素净的白。
随意坐在树上,静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浅的可怕。
他穿着一席白色长袍,衣摆的白纱长长的拖在地上,没有一丝污垢。
神说,他还眷恋着这人世间。
林卿缓步走上前,朝树上的人伸出了手。
“你来接我了吗?”这里什麽都没有,随意的声音回荡了好久。
随意扬起嘴角,却没有伸出手。
在林卿将手放下的一瞬,随意轻笑一声,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给了他。
“嗯……我来接你了。”
随意轻抵着林卿的额头,手指弹了弹他的脑袋。
随意歪着头慢慢凑近,离他的唇只差毫厘。
他说:“你怎麽留我一个人?这里没人陪我说话,真叫人难过……”
随意微微啓唇,林卿承认自己并非什麽正人君子,终是耐不住诱惑,轻吻了上去。
到现在,他还在忍耐。
气球早晚都会爆,随意说的没错。
林卿觉得自己的欲望也会有决堤的那一天,会如洪水般把随意压倒。
两人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随意吃痛想撤出来,但被林卿按住了後脑勺,退无可退。
随意脾气上来了就拽住了林卿的头发把人往後拉。
唇上的伤口给他添上了一抹颜色,再次把他拉回这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