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质上是个会为了信仰去拼命的人,而且他善于发现信仰并被他人强烈的信仰所撼动,慢慢接过他人的信仰。”
林卿足够了解随意,也足够理解:“当时情况那麽危机,命都保不住,出于私欲,我希望他立刻离开,但那是他所珍视的家人夥伴,是他要肩负的责任,我作为伴侣不能要求他强行剥离自己的责任。同样我也是一个长辈,我不能教出抛弃同伴不负责任茍且偷生的小孩。”
白叙鼓了鼓掌:“牛逼,你这育儿理念,你白哥佩服。”
“之前我们天才掌门叫聚餐你也没去,一打完就把自己关这儿了,哥猜猜,气他们对随意的态度呢吧?”
林卿不说话,那显然就是了。
白叙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诶呦,林卿啊林卿,你有时候也蛮像个小孩子的。”
林卿差点没一尾巴给他抽下去。
白叙仰头看着他,说:“你们只是走着不同的人生道路,何来对错?人已经死了,你叫他们怎麽消沉?没有用啊。他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停在那儿。”
“你确定他们不是跟他感情一般?苏瑾乐清欢死了苏合不会拼命去救吗?今愿他们死了今阳又是什麽样?”
“得,我无法反驳。诶呦苏合啊,你自求多福吧。”白叙手欠的拍了拍林卿的後腰,问:“那你怎麽办?跟他们绝交啊?三四千的情谊呢啊。”
林卿不说话了。
是啊,三四千的情谊,他和随意相处的时间算下来不过三年。
甚至他对随意好一开始也是因为想替苏合照顾他。
越想越不知道该怎麽办,巴不得从这儿跳下来。
本来轻轻冷冷的龙变成了疯子,完全没有办法冷静,打坐毛用也没有。
不,本来是有用的,在白叙来之前。
果然该把白叙踹下去。
说到做到,林卿没开口解释,一尾巴把白叙从悬崖上扔了下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姿势,继续保持冷静。
清净……
完美……
舒适……
可没过多久,林倾又来打断他清净的生活。
林倾日常给他带点甜食,林卿倒是还挺期待的。
林卿趴在石头上,用尾巴将食盒扒拉开,结果就是桃花酥。
也是吃腻了,嫌弃。
“给清欢姐拿去呗。”
“什麽时候这麽难伺候了?”林倾将食盒收起来,惆怅的看着天空:“还以为你这活寡守的多痛苦呢。”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家那个个,天天在屋里诶呦诶呦的,烦的要死。受了点鞭子就叫唤成那样,我们家狐狸断手断脚都舍不得吭一声,凭什麽呢?”
“诶诶诶,说就说怎麽还上火呢,快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好想把她也扔下去。
“说来也奇怪,清欢和只影都没受影响。”
林卿解释说:“这就是他的小心机了,只要肉身还在,下一任神就无法叠代,卡在他这儿,他帮助过的所有人就都不会被影响。”
白叙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了出来:“伯溪!苏老大和今阳来了!”
“叫他们滚!”林卿火大的喊了一声。
林倾敲了敲他的头:“礼貌点!”
白叙又说:“他们带了狐狸以前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