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不敢。”
随意叼着筷子,重新进入工作状态:“我之前去定川的那趟抓了三四只神志不清的妖兽,虽说是叫成阳关回去了,但身上的问题还没查干净,定川是你的地盘,我随後派人叫晨雨去查,你到时候行个方便,辅助一下。
白叙笑道:“好说。”
吃完饭,白叙临走前突然想起什麽:“诶对了狐狸,你那个日记本还在子瞻这儿呢,我看写伯溪写了不少啊。”
“滚啊!!”随意抄起拖鞋砸过去。
白叙大笑着溜了。
随意气呼呼地关上门,一转身撞进林卿怀里。
“……我没有写什麽日记。”他闷声说。
林卿低笑,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你说没写就没写吧。”
随意擡头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林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白叙刚发来的照片:喝得烂醉的随意正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旁边草稿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隐约能看到林卿这个名字。
苏瑾这个叛徒……
“……我死了。…随意把脸埋进林卿肩膀,自暴自弃地蹭了蹭:“现在就死。”
贪恋了这麽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到手了,蹭蹭怎麽了?
林卿笑着亲了亲他发顶:“等等先,给哥哥看看再死。”
“你俩一起滚……”
随意把脸埋在林卿肩膀上装死,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林卿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划着手机屏幕,低笑声震得随意脸颊发烫。
“诶呦死了多可惜,还没听小孩亲口说喜欢哥哥呢。”
林卿总是这样,他会引着随意往他预想的方向走,随意觉得这点很卑鄙了,根本拒绝不了。
随意对上林卿含着笑意的眼睛,迅速低下头:“……你知道的。…
“什麽呀,哥哥不知道。"林卿故意逗他:“得意儿说出来哥哥听。”
过了很久随意都没吭声,林卿笑着说:“不说话那哥哥走了啊。”
随意崩溃的把脸埋在他胸口:“……不准走。”
两人静静相拥,随意听着林卿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些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个怀抱里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可别太沉醉哦,你快死了。】
脑袋里突然响起了这麽一个声音,让随意下意识拽住了林卿的衣服。
“哥。”随意闷闷地开口。
“在这儿呢。”
随意深吸一口气:“我是真的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随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个人感情。
林卿收紧手臂,声音有些哑:“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那……那你给我写的信就不会什麽都不说了。”随意擡起头,眼眶微红:“我根本就不敢说……不然……”
“不然什麽?”林卿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
随意垂下眼睛:“不然你和他们一样不要我了……”
随意身边有很多人,他们都在关心随意,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有没有吃饱饭。
随意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们都是在旁观丶回报丶亦或是可怜。
没有一个人是本该待在随意身边的,无尽的代价让随意浑身发疼,在他的认知里,家人是买来的。
“乖乖。”林卿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什麽时候不要你了?就怕你这麽想才天天给你写信的……说来也是怪我没把这事处理好……那时候你小,我也不懂,怕带坏你。”
随意眨了眨眼,一滴泪滑落下来:“不是……不是怪你……”
林卿吻去那滴泪:“看来有时候去做一些事的时候真的不能怕。”
随意突然抹了抹泪窝回沙发上:“不行不能这样……都快把之前的泪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