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吗?只要选中就有100文钱安家补贴。”门吏登记一笔一画,登记的很慢。
江家村的人,“100文?”
“对,还会给你们安业凭证。”门吏头也没擡,边说边写。
江东明闻言有点心动,“年龄有限制吗?”
“15-40岁。”门吏道。
年纪略大一点的那个大叔,“我只超出2岁,应该没问题吧,以前不都是收到60岁吗?”
“以前那是什麽,草菅人命,我们主公才不会做这样的事。”门吏一拉一踩运用的很熟练。
江家村的青壮年站在旁边跟家人商量了一会,有一半人选择了报名,原因很简单,近些年老百姓很难,当兵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对此江钰依旧没有掺和,因为每个人的人生底色不一样,即使是亲人,也不易对对方的人生指手画脚。
毕竟他不能托底。
江钰等他们全部入了州城後,才拿出自己的路引和符牌给门吏看——
本来机械性问要不要参军的门吏,看到这个符牌的那一刻,顿时换了一个态度,给江钰拱了拱手,
“江公子,这个是驿券。”
州城内有驿站,凭借驿券可以免费入住,并且包吃包住,提供纸墨笔砚。
“多谢。”江钰接过驿券,进了州城。
相比外面的地域,生活在州城内的百姓,精神面貌明显好了很多,虽然因为招了不少难民进来,稍有些杂乱,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有秩序的。
他和大家汇合之後,便跟江峰顺说,
“大伯,我得去找大哥了。”
是了,江子安在州城福来酒楼当小二。
“行,你去吧,等我们安顿好了,给你传信。”江峰顺进了州城之後,就没再像之前那边大包大揽了。
江钰又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随即便带着江果果一起离开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江子安。
而是先给自己和江果果买了两套衣服,然後又去驿站洗了个澡……至于江果果,那就是请了个大婶帮忙洗的。
全部收拾干净,又吃了简单的饭。
江钰才抱起江果果一起去了福来酒楼。
怎麽说呢,幸亏先收拾了一番,不然他们估计连门都进不了。
雕花窗丶云母片丶紫檀木桌丶银酒壶,无处不奢华。
“叔叔?”江果果感觉里面的人,都好贵气,好有气势,她有些漏怯了。
江钰简单安抚两句,随即便迈步走了进去,他扫视一圈,没有看到江子安,于是就找了个小二问,“小哥,请问江子安在吗?”
?
“你们是芦信州过来的?”
这个小哥跟江子安关系还不错,他见江钰点头,便马上告诉对方,“江子安这几天都在城门口找你们。”
“……”
没有手机,真的是不方便。
江钰又抱着江果果来到城门口,好半响,也没看到哪个人像他哥,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准备回驿站的时候,一道不太确定的声音从前方两米处传来,
“江钰,果果?”
江子安见他们两个有反应,顿时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真的是你们?”
江子安此时胡子拉杂的,就像一个流浪十天半个月的流浪汉,形象比难民还差。
“爹爹?”江果果有点不敢认。
江子安赶紧扯了扯衣服,“是我,是爹爹。”
他又哭又笑的想要去抱江果果,但又怕弄脏了闺女。
江钰见此心情也有些复杂,他等对方稍微平复一下情绪,便道,“大哥,先去你的房舍。”
“对对,走。”江子安赶紧在前面带路。
对方住的房舍就在酒楼後面。有些简陋,但还算整洁。
江钰先把江果果放下,然後才跟对方讲家里和江家村衆人的情况——
“是我不孝,爹娘……我连他们最後一面都没见着。”江子安听到芦信州的事以後,就没有一刻能闭上眼睛,他後悔内疚的几乎快要死掉。
江钰沉默着等他发泄完,又刻意点了下他媳妇,“还有嫂嫂。”
“对,素兰,她还那麽年轻。”江子安眼泪又一次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