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跋涉,终至任家镇。他并未直接返家,而是绕道义庄,想探望九叔。
当初交易会后独自离去,未曾同行,心中始终存有一丝歉意。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
敲了敲义庄的木门,张玄静静立于门外。
不多时,门被拉开一条缝,探出一张圆润的脸。来人是个体型敦实的男子,张玄从未见过此人。
“你找谁?”那人问。
“林道长在吗?我想见他。”张玄答。
“我师父正在里面,进来吧。”那人说完侧身让路。
“你叫什么名字?是九叔新收的徒弟?”张玄边走边问,见对方称呼九叔为师父,便有此一问。
“我叫肥宝,是大师兄。早年因事离山,多年未归,近日才回来侍奉师父。”肥宝笑着解释。
“肥宝?”张玄心头一动。这名字似曾相识——那部《鬼咬鬼》里,九叔确实有个徒弟叫这个名字,还和镇上的朱珠定过亲。
“你可有个未婚妻名叫朱珠?”张玄忍不住开口。
“正是。”肥宝点头。这事在任家镇不算秘密,听人提起也毫不意外。
果然是那个故事里的角色。
两人说着已步入院中。九叔正在空地打拳,动作刚劲有力。习武之人不可一日懈怠,他一向勤修不辍。
“师父,有人来访。”肥宝出声提醒。
“法海大师!”九叔收势转身,看见张玄,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林道长。”张玄拱手。
“这是我的大弟子肥宝。”九叔介绍道,继而转向肥宝,“这位便是我常与你说起的法海大师。”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张玄微笑。
“拜见法海大师。”肥宝行礼,语气恭敬。他早从师父口中听过许多关于张玄的事迹。
“不必拘礼。”张玄轻轻抬手。
“久未归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九叔问道。
“确实如此。”张玄点头,随后将天下第一茅之事简要说明,唯独隐去了敖天龙的部分。
“此等叛逆得以清除,实乃茅山之幸,多谢大师出手。”九叔郑重道。
二人又聊了些近况。临近饭时,九叔邀张玄留下用餐,却被婉拒。张玄辞别后朝自家走去。
尚未推门,他便察觉屋内有人。凭借敏锐听觉,屋中话语清晰入耳。
“不知法海大师何时能回。”任婷婷坐在院中石凳上,望着天空,神情落寞。
“主人不会太久的,婷婷姐。”小白站在一旁轻声安慰。
“这句话你说了好多次了。”她微微叹息。她明白小白只是想让她安心,并不怪她言语中的温柔谎言。
小白正想再说些什么宽慰任婷婷,目光忽然停在了院门处,张玄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