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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司家老宅灯火通明,草坪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这是一场只邀请了司家自己人的内部寿宴,可排场依旧大得惊人。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穿梭在花园和客厅里,谈笑风生。
白稚挽着司淞庭的手臂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
数十道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落在他们身上。
有好奇,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白稚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他挽得更紧了一些。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扭着腰走了过来,是司淞庭的三婶。
她手里端着红酒,笑得一脸假惺惺。
“这不是淞庭吗?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她说着,视线在白稚身上扫了一圈,那审视的意味十足。
“这位就是白家小姐吧?真是漂亮。嫁给我们淞庭,真是委屈你了。”
白稚脸上的笑容不变,“三婶说笑了。能嫁给淞庭,是我的福气。他对我很好,我们也很恩爱,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她故意把“恩爱”两个字咬得很重,还把身体往司淞庭那边又贴了贴。
三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毕竟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白稚嫁给司淞庭,就是纯粹的利益交换,结婚三年,两人几乎没在任何公开场合同时出现过。
应付完一波又一波虚伪的寒暄,两人终于得以在角落的餐桌旁坐下。
主位上,白发苍苍的司家老爷子正被一群子孙簇拥着,满面红光。
白稚刚拿起一块小蛋糕,桌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淞庭,今天爷爷八十大寿,这么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也得说两句吉祥话,哄爷爷开心开心吧?”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是司淞庭的堂哥,司文。
出了名的草包纨绔。
司文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司淞庭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可说不出来话了。”
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可惜了,你这满肚子的才华,当年可是咱们司家最出色的继承人呢。现在……啧啧。”
话音一落,周围几桌立刻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里,等着看司淞庭的笑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司淞庭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张俊美的侧脸依旧冷硬。
但白稚清楚地感觉到,他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抓住了自己。
他的手很冷,指节捏得她的手骨都有些疼。
白稚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这帮混蛋!
可她的男人,她不护着谁护着?
“说吉祥话是吧?”白稚站了起来,端起桌上那杯被司文放下的酒。
她笑盈盈地走到司文面前。
“我替我老公说。”
她举着酒杯,脸上带笑,“我老公说,祝爷爷福如东海,也祝司文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