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任由白薇瘫软在地,然后走到倒在地上的白正山身边。
她蹲下身,抓起白正山那只瘫软无力的手,拿起茶几上的印泥,将他的拇指按了进去,染上鲜红的泥色。
“不要!”地上的白薇看清了她的意图,挣扎着想爬过来阻止,“白稚你不能这么做!那是爸爸的公司!”
白稚没理她,抓着白正山的手,在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和断绝关系声明的落款处,重重地按了下去。
两个红指印按在白纸上。
白稚检查文件,没问题,直接收好放进包里。她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薇,没说话,转身就走。
身后,白薇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视线扫过乱七八糟的茶几,最后停在了一把水果刀上。
一个念头冲进脑子。
“白稚!你去死吧!”白薇抓起水果刀,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朝着白稚的后心捅了过去。
背后的风声不对,白稚心头一紧,猛地转身格挡。
她动作够快,还是慢了一步。
刀锋划过手臂,一阵刺痛,血一下就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袖子。
手臂剧痛,白稚没退,反手抓住白薇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白薇惨叫,手腕却死死攥着刀不放。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司淞庭带着几个黑衣保镖,大步走了进来。
他进门就看见了白稚手臂上的血。
那一刻,司淞庭脸上没了任何表情,那股要把一切都撕碎的戾气,直接冲了出来。
两个保镖立刻冲上去,粗暴地把白薇从白稚身上扯开,一左一右反剪住她的胳膊,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司淞庭穿过一地狼藉的客厅,一步一步走到白薇面前。
他一句话没说。
只是抬起脚,那只价格不菲的皮鞋,重重踹在了白薇肚子上。
“呃!”
白薇整个人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酸水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司淞庭面无表情地抬起脚,似乎准备再来一下。
“司淞庭!”白稚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别弄出人命。”
男人准备踹下去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回头,只是反手握住白稚的手,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回去的车上,司淞庭一言不发,车速快得吓人。
白稚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那是一种能将人吞噬的,冰冷的愤怒。
她不敢说话,只能悄悄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按住还在渗血的伤口。
“我没事,”她小声说,试图安抚他,“就是划了一下,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个小口子。”
男人没理她,甚至没看她一眼,只是把油门踩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