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没接陈父递来的凳子,盯着他,眼神像浸湿在千年寒冰的黑曜石。
陈父脱下帽子拿在手上,口罩扒拉到下巴,挂着耳朵,笑道:“祸端?我那个儿子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我那点债,对于他来说只是洒洒水。”
随後,他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想勾着许言的肩膀,被许言躲了过去,拉开了距离,他也没当回事。
“豹哥,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你跟别人说。”
这里是废弃的居民楼,周边人早就搬走,只剩下陈父这一户。但陈父似乎要讲个天大秘密样子,竖起手掌,遮掩着往许言另一个方向的嘴边,轻声说道:“我儿子攀上了一个富豪,那个富豪超级听我儿子的话。我儿子说东他就不敢往西,说南他就不敢往北。”
“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就是一个酒吧服务员,我听到我儿子的名字才知道这个消息。”
酒吧服务员?
又听陈父道:“所以,我的後半辈子是享福的。”
陈父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一起,眼角炸开了花。
许言心里泛着恶心,瞥眼不看他,继续道:“你儿子这麽听你的话?”
“不听。”陈父向许言展示握紧拳头向空气中挥来两下,恶狠狠道:“打多了自然会听的。”
“孩子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老一辈教的道理自然要遵守的。”
突然脸上又献媚起来,双手合并搓起手来,“豹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嘛?”
“听说你手上有那个东西?”
陈父眼睛一滑溜,“什麽东西?”
“面粉。”
许言咧嘴一笑,“你也不要装作听不懂,我能找到你,自然知道你在做什麽生意。”
“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进点货。”
陈父道:“自己用?”
许言点了下头,“我钱都带来了。”举起手中的箱子,在陈父面前抖了抖,“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触碰到陈父隐藏属性,只见他浑浊的眼球贼溜溜盯着箱子转动,心里盘算着。
下一秒,他让许言进到屋内,伸手拉着门边一关,室内瞬间陷入昏暗,仅靠着破碎的窗纸透进来的一抹光线来照明。
“你要多少?”
“200克。”
“这麽多?”
“最近抓的严,机会难求,想进多点。”
陈父沉思几秒,“但我手上现在没这麽多?”
“你有多少?”
“150。”
许言停顿两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光线,陈父没注意到许言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也行。”
“那我现在给你拿。”
陈父摸索来到窗户右手边的墙角处,蹲了下来,在墙面敲了敲,听到空旷的声音传出,他伸手去刨。从墙缝里抽出一块石砖,将手臂伸进石砖洞口里,拿出一个老鼠皮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