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用粉玉桃花簪半挽,为活泼灵动的气质增添两分清雅。
“师兄,你伤势如何了?”
苏见清嗓音清淡,“劳师妹记挂,并无大碍。”
他换了身衣衫,除了面色苍白外看不出异样,但噬魂鞭乃是门内排名第一的刑罚,怎么可能如他表现出来的若无其事?
褚潇潇咬唇,素手一挥,面前凭空摆了数个瓷瓶,“师兄,我这儿灵丹灵药多,你……”
“不必了。”
苏见清礼貌打断,神色疏远,“不劳师妹破费,我自己去药堂即可。”
褚潇潇嘴唇一弯,委屈开口,“师兄,我们是嫡亲的师兄妹,不过几瓶药而已,你连这都不肯欠我的。为何从小到大师兄都对我不假辞色,可是我无意间做了什么惹怒了师兄?若是如此,我向你道歉。”
“师妹很好,并无不妥。”
苏见清平声,“只是我习惯了独身一人,不喜与人亲近。这些丹药师妹还是收回去罢。”
从幼时开始,他的确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与师兄弟们嬉戏玩闹,练习剑术时,苏见清从不参与,而是不畏风雨,日复一日地独自修炼。
褚潇潇不情不愿地收回丹药。
“师……”
苏见清将之打断,“我还要养伤,师妹若是无事,便请先回罢。”
逐客令下得这般果断无情,褚潇潇脸上有些挂不住,贝齿咬住下唇,不甘却不得不开口,“那我就不打扰师兄养伤了。待师兄伤势好转,我再来看望。”
话落,她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青竹峰。
蕴禾躺在青羽上,双臂枕在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苏见清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方才那姑娘姿色虽不及狐族的绝色天娇,却也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还是他师妹呢,竟也这般毫不留情。
这样冷清的性子,他是怎么为玄清域牺牲四次的?
蕴禾想不通。
这时,苏见清走到食铁兽身边蹲下,指尖颇有些忧虑地顺了下它头顶绒毛。
睡了这么久,不会出事吧?
它的伤还未好呢。
下一刻,在苏见清的注视下,食铁兽张开眼睛,慢吞吞翻了个身。
后背的伤撞在身下青竹上,它疼得大叫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蕴禾扶额,暗暗骂了一声,这蠢货。
苏见清一惊,伸手去扶它,识海里的疼痛倏地爆发,他额上瞬间冒出冷汗,头重脚轻朝下栽去。
一人一兽摔成一团,青竹噼里啪啦炸开。
苏见清时刻记得食铁兽的伤,落地前抱着它软乎乎的身子翻转,后背重重撞上草坪,鞭伤似是裂了,疼得他嘴唇一刹惨白。
食铁兽压在他身上,黑眼珠里冒出受惊的泪花,呜呜呜地低咽着。
蕴禾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不太想承认那个哭唧唧的蠢货是她的替身。
一丝妖力从指尖延伸到食铁兽身上,它眼珠一亮,从苏见清身上爬起。
毛茸茸的触感离开,苏见清竟有几分怅然若失。很快疼痛的浪潮涌来,让他脑海空茫,来不及去感受别的。
缓了一会儿,苏见清坐起身,第一时间问食铁兽,“怎么样,伤裂了吗?”
在蕴禾的控制下,食铁兽对他摇了下头。
苏见清微怔。
方才他摔倒时,食铁兽的反应无措又笨拙,像个刚刚出生,面对世界一片茫然的小兽,如今却恢复了些许灵动。
是因为方才还未睡醒?
收回妖力,蕴禾望着湛蓝苍穹,一手摸了摸肚子。
昨日离开半月楼时,她点了几只烧鸡带走,现在有些饿了。
回味着烧鸡的美味,蕴禾舔了舔唇角,从储物手链里取出一只烧鸡。
她这储物手链品质上佳,烧鸡犹如刚出锅那般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