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影消散成烟,须臾后在某处凝实。
“主上,属下求见。”
黑暗中亮起诡异红光,开了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
瞿诏带着老二瞿彦进去,双膝跪地,诚惶诚恐道:“属下办事不力,求主上责罚。”
两人的身前是只一人高,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茧。略显虚弱的男声自茧内传出,“浪费本座的宝贝,害本座受伤,你的确该罚。”
瞿诏惊愕,“主上受伤了?神器也没了?!”
“蠢货,你此时才意识到?”
瞿诏惶然垂首,“是属下愚笨。”
“罢了,一片碎片而已,若两日后事成,本座便能一举突破,这点小伤不足挂齿。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便饶你一次。但若是吉日之前再生事端,本座定不轻饶。”
瞿诏欣喜若狂,叩拜谢恩,“多谢主上。属下恭候主上神威降临枫泠。”
身旁的瞿彦仿佛此时才回过神来,连磕三个响头,“多谢主上宽容,恭候主上神威降临。”
男声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可一世的狂傲,“出去吧。”
犹豫一二,瞿诏踯躅,“主上,那名伏渊剑修……”
“他虽毁了神器碎片,但被那东西侵入肺腑,必死无疑。”
瞿诏心口大石落下,含笑奉承,“主上神威盖世,大业必成。”
……
明月悬于树梢,月光倾洒如水,将血泊照得格外清亮。
“苏见清,苏见清?”
蕴禾喊了两声,半躺在她怀中的剑修昏迷不醒,眉头都没动一下。
她有些头疼地啧一声。
将苏见清放下,蕴禾掀开他破破烂烂的衣衫,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剑修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上血肉模糊,到处都是被炸开的血坑,鲜血和肉沫混合在一起,看得蕴禾一张小脸紧紧皱着。
手链上玉石一亮,一朵纯白无垢的莲花出现在掌心。
蕴禾肉疼地掰下一片花瓣喂到苏见清嘴边,见他吃下,忧伤地用手指拨弄着散发灵韵的水莲。
“一、二、三……十。”
只剩下十片花瓣了。
蕴禾得到这花多年,初初到她手中时足有二十片花瓣,如今却是越来越少。
照苏见清这受伤的程度和次数,要想保住他的命,看来必须得多准备些灵丹妙药才行。
得传信回妖域,让清淼给她送来。
收回白玉水莲,蕴禾拧眉望着苏见清胸膛上的伤。
在储物手链里翻翻找找,又拿出一瓶治外伤的药,拔掉盖子,蕴禾将药粉撒在苏见清伤口。
“嘶……”
大概是疼的,苏见清闷哼一声,幽幽转醒。
一睁眼,姑娘蓬松黝黑的发顶映入眼帘。视线往下,他衣衫大敞,上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姑娘眼前。
苏见清大惊,一时间脖子双颊连带着耳后根红了一片,颤抖着伸出一双血手去拉衣裳以蔽身,“姑、姑娘,你、你,我、我……”
“结结巴巴说什么呢?”
蕴禾摁住苏见清肩膀将他压回去,另一手动作不停,没好气道:“别动,没看见我在给你上药?”
柔软掌心贴着苏见清,肌肤相贴的温热触感令他浑身一抖,全身肌肉绷紧,脸上红意愈盛,不复刚才的孱弱颓败之势。
他缓慢地再度伸手,艰难道:“多、多谢姑娘救我,还、还是我自己来、来吧……”
蕴禾一眼瞪过去,“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她手移位,一把捂住苏见清的唇,懒得再听他废话。
苏见清凤眼微睁,清澈眸底蕴满震惊茫然。
姑娘的手心与他嘴唇相触,他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就能……
这个认知让苏见清越发赧然,整个过程宛如在上酷刑,拼尽全力不敢动弹,却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和伤口的疼痛,身子不时颤抖,只能祈祷她快些。
好不容易等到上完药,苏见清松了口气,正要道谢,抬头却见蕴禾好以整暇地凝着他,“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