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难想了想现实问题,道:“北京的天气,适合逛公园的日子很少吧?”
“还没开始就要找借口了吗?”他稍稍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怨道。
李知难自然不是要拒绝他,便解释:“谁说我找借口了,我说事实。”
“所以,可以吗?”他执着地问。
“三伏天你也要逛?”
“要。”
“下雪你也要逛?”
“要。”
“你确定吗?北京的风你可是知道的。”
“我知道。”
李知难忍不住叹道:“我发现你这孩子有点轴呢。”
“才发现吗?”他眼底带着戏谑。
“……”
“知难,”他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些,“可以吗?”
“逛个公园,有什么不可以的。”李知难被他语气中的隆重弄得有些别扭。
“答应我的事,要做到的。”他说得信誓旦旦。
李知难有些意外,他原来不是水一样的性子吗,怎么竟然这么死心眼?上下忍不住又打量他一遍,怕他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才一反常态。见他仍旧坦然,啧舌道:“你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嗯,我属蛇的。”
“这跟属相有什么关系?”
“我们咬定了的,不会松口的。”
“能个儿的你吧。”
空气中满是槐花的香味,甜甜的,甚至带着一丝腻。好在晚风适时而来,吹散那抹团在一起的浓,就这样风轻云淡地拂过了公园内的百姓寻常,城市中的万家灯火。
周一上班时,李知难早会收到了新的通知,市教育局抽检课程质量,她所在的班级被抽到了。
孙书维敲打道:“这就属于平时没有事,一旦赶上那可就出大事的关节,你们是毕业班,这种事尤其重要。最近给你们班孩子紧一紧,上点心,别老没心没肺的。”
“我们班孩子也不容易。”李知难知道毕业班的压力,每天做不完的试卷,复习不完的知识点,他们在最活泼烂漫的年纪,却要开始对人生第一次的负责了。
孙书维道:“你知道去年尤老师多倒霉,方方面面都交代好了,领导上厕所的时候逮到了个抽烟的,一年奖金没了,三年内评不了优,咱们这都是一个萝卜一坑,谁都不想有事,可赶上,那就是大事。”
李知难胡乱点头应。
“你是不是特别不把我们行政任务当回事啊?”孙书维皱着眉头看她。
“哪儿能呢,孙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是大事。”她讨好地说。
“那我跟你说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孙书维突然改了口气。
“嗯?”
“吴思齐又谈恋爱了。”
“你怎么知道的?”
“校长给介绍的,我怎么知道的。”孙书维语气带着些罕见的不快,她鲜少对教师的私生活发表任何看法。
“他动作还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