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谁也捉不到他的把柄,因为他早就巧立名目,将货物偷梁换柱,藏进常平仓里去了。但这件事也只有你家能查到,因为货,就是通过杭州市舶司运出来的。而杭州的货,大多又是从你家调取的。所以,从你这里,一定能找到些线头。”
“不单是我家,三司那边定有两浙路的底账,贺大夫不妨去取来,咱们也瞧瞧,从我家出来的东西,究竟是怎样被他‘洗’掉的。”白玉堂说。
贺正廷曾在三司任职,想办法取三司的底账并不是难事。
他将底账放在白玉堂面前,对比之下,很快,大家就现了其中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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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这些证据收拢在一处,交给御史台,以此控告转运使郭琇,告他指使市舶司,以各种名义欺压商户。
御史台鞫司官逐一看了,重新提审郭琇,奈何他却仍然不开口。
鞫司官便对他展开证据,逐一解说,“郭运使,我劝你还是好好瞧一瞧,这证据是白纸黑字,明摆着的,左右你都抵赖不得,就不要再拖下去了。”
白锦堂的另一份证据,也能窥探出一些端倪,
“以内藏钱二百万缗假三司,遣市易吏两浙路白氏商人请买细色货,岁以百八十万为额。”
鞫司官凭着这份记录,质问郭琇,
“郭运使,你胆子够大的,竟然敢挪用内藏库的钱,叫商人去买细色货,一买就是两百八十万!你弄这么多细色货作什么?”
郭琇不吱声了。
他不敢说,这两百八十万的货,全进了舒国公的口袋。分文不少。
郭琇将货送进常平仓,执的是两浙路转运使的官方交引文据,货从常平仓提出来的时候,执的,却是三司下的官方交引文据。
一进,一出,两份官方文书。
中间差的,却是大笔的银钱。流入的,是皇室和郭琇自己的口袋。
郭琇咬着牙,不敢说话。
他知道,皇室得罪不起,若是自己有个闪失,说不得,舒国公还会来救自己。
但若是将舒国公卖了,自己不但没有退路,还是将整个皇室都得罪干净了,将来定罪时,说不定,还会被踩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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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琇把自己变成了哑巴,他在御史台玩起了“装聋作哑”的游戏。
韩晚看了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清楚,御史台的后台也很硬,郭琇之所以想将案子调进来,一定是有法子给他自己脱罪,但自己就不一定了。
韩晚最大的靠山就是驸马都尉,可驸马一朝失势,同公主和离,现在只是一个庶人,自己想要活着出去,就只能靠开封府和白玉堂。
想着,他和御史台的鞫司官玩起心理战,
“若我再次翻异,这案子可就是三司同审了。说不得,使相大相公也是要旁听的。司官不妨想一想,于你们来说,是三司同审的好,还是趁现在,和开封府的鞫司官一处商议着更好?”
御史台的鞫司官无法,又不能凭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异,便只能接受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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