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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小器灵面上露出一丝惊讶，目光落在姚分水苍白的脸上，用拙劣的演技表现出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模样。

面对小女娃的死鱼眼，姚分水只能回以假笑，并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只要我能做到，你可以尽管提。”

果然，小器灵瞬间活络起来，笑嘻嘻的道：“原来你早就打起我的主意啦。”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忍着将一个时刻想着害我的东西放在身边。”姚分水冷声说道，“伏羲琴本体在洞府当中，而你却还能在外头溜达，想必是早就摸清了通道。”

她本就心绪不佳，又着急摆脱念不忘的追踪，故而语速极快，几乎是在小器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假思索的将虚实道明，顺便附带嘲讽：“看你现在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脸上就差没写“我有办法”几个大字了。也是，几百年的时间，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琢磨出一点儿技巧。这洞府内外防守严谨，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漏洞。再加上你是器灵，没有实体，有多数的阵法对你无效。”

“你竟然早就有了退路，还赖上我不走，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解开第一道阵法耗用了太多的经历，短时间内，基本没有了在破第二道阵法的可能。姚分水如今面上虽然端着和方才没有两样，实际上内里已经空空如也。故而才将希望寄托在伏羲器灵的身上。

作为仙器灵，小女娃远没有面上看着那般纯真。它以器灵之身，一直被困在水中洞府，再见到姚分水时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说明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在遇到念不忘之前，它本可以先行教训形同废人的姚分水已报当初之仇，可它并没有这么做，非但如此，关键时候，还和姚分水站到了同一阵营。其中缘由，无非是对姚分水有所求。

思及此，姚分水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条件你可以待会在说，但现在必须立马带我进洞府。否则晚了一时半刻，我方才说的话就不作数了。”

“你，你……”小器灵盘算了半天，没想到最后会被姚分水直接端在明面上说出来，它瞪了姚分水半响，然后意料之中的屈服了:“算你狠！跟我来……”

小器灵气嘟嘟的转身就走，姚分水在它身后，无声的笑了。

走了没一会，器灵不忿的娃娃音突然响起：“若不是因为那魔头近几年疯的越来越不成人样，我才不会这么好意的来帮你。”

两人前后距离不远不近，姚分水很清楚的听见了它的整句低语。习惯性的笑意不自觉的褪去，她默默的跟随在小女娃的身后，脚步跨过一个转角，看见小女娃熟练的擦着阵法的边缘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里，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念不忘……你口中的这个魔头，来过洞府很多次？”

“他何止是很多次？！”小器灵失声叫道。

话声猛地顿住，小器灵狐疑的回头，待看见姚分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它，才发现自己被套了话。它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器灵说道，“那魔头是三百年前就开始来到这里的，本领高不说，身上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法宝，秘境竟然能够来去自如。”

想起了往事，小女娃稚嫩的脸上布满了可惜之情：“第一次进到洞府时，分明还是个温润如玉的大美人。后来去了暖室，也就是藏放仙魔心和你尸身的地方。再出来时竟然就成了疯子，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也不知从哪里学到的癖好，喜欢三番两次带小姑娘来玩耍，玩个两天又把人杀了，亏他还知道毁尸抹除痕迹，将洞府恢复如初。好方便下次行事。”

“哦，对了，你是第98个被带进洞府的小姑娘。”小器灵转过头道。

姚分水脸一黑，说：“我是自己进来的。”

小器灵一脸懵逼，随后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你可真傻。”

姚分水木着脸，心说可不是么。挖坑埋自己，史上第一人。

真不知该说是她太笨，还是念不忘如今城府太深。

果然，人安稳日子一旦过多了，这思维就会退化。

她当初在山上第一眼看见念不忘，心中分明起过异样，但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打消了顾虑。

也未曾去想，念不忘既然能成为一殿魔尊，想比其他的魔修魔物，凶性只多不少。

然而念不忘却唯独对她耐性极好。打从第一眼起，念不忘舍段清莲救她，分明就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伴侣，他见过姚伶柔情似水的时候，也看见过姚伶心狠手辣的样子。从一定程度上，他对姚伶的了解可谓是十分的深刻。

特别是念渲出谷之后长达数月的跟随观察，姚伶全然不知。

念不忘兴许还怀疑转世之后的姚伶，有可能会记得前世记忆。知道她若是打定主意隐瞒身份，必定有成千上万个理由让人信服自己不是姚伶。故而念不忘，才以大海捞针的形式，守着这座水中洞府，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姚伶相似的陌生女子，长久相处，徐徐图之。一旦发现情况不符，又立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实在是太可怕了。

姚分水一直未曾提及，当初在梦境中，念不忘给她看过关于仙魔心的记载，中途虽然被打断，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她匆匆一瞥过后，看见了一句话。

是单独对魔心的注解。

书上说：念氏魔心，乃万恶之源，人用之，必成天魔。

天魔是什么？

自古仙魔不两立。在仙道中，修仙之人依照修为分成不同的等级，以区分道法仙法的高低。然在魔道里，除了修为高低之外，按照出生的不同还区分人魔，妖魔和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