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
天塌了。
谢宴州炫耀完,就心满意足提着饮料找沈榆去了,留陆彦一个人在原地跟薛远庭扣感叹号。
转过弯,沈榆正背对着谢宴州,站在走廊里。
谢宴州抬腿走去,刚想逗逗沈榆,却发现对方直愣愣看着纯白色的医院长廊,垂在身侧的指节不自觉扣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青年漂亮的眉目间笼罩着不安和恐惧,强烈地仿佛要将他吞噬。
暴雨骤起。
窗紧闭着,雨没有飘进室内,只在玻璃上留下凌乱划痕。
可谢宴州心口止不住抽痛。
他忽然有所预感。
预感到曾有一场雨,暴烈且无情地,砸在沈榆身上。
腐蚀沈榆的一切,在他灵魂上打下无可磨灭的可怖痕迹。
让他至今,都感到恐惧。
谢宴州尚且不知道沈榆在害怕什么。
但在思考之前,谢宴州已经先做出动作。
谢宴州用力将沈榆拥入怀中。
他在即安心
暴雨倾斜。
沈榆只觉得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医院里让人胆战的消毒水味被青年身上的木质香水味冲淡,专属于谢宴州的温度感染着沈榆微冷麻木的感官,心跳缓慢复苏。
因为这个怀抱,沈榆心口涌起阵阵安心。
仿佛只要这个人在,全世界的风雨都无法伤他分毫。
雨越发大了。
大片雨丝狂乱地拍打着玻璃,雨痕在昏暗天色下格外狰狞。
可沈榆心中恐惧的阴影却逐渐淡去。
好像没那么怕了。
沈榆回过神,深吸一口属于谢宴州的味道,微微退开一点距离,但没成功。
谢宴州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脸贴着沈榆柔软发丝,轻轻摩挲。
指节依依不舍地抚摸沈榆发尾。
沈榆挣脱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谢宴州,你先松开。”虽然无比贪恋此刻的温暖,但沈榆还存着几分理智,推了一下对方,小声说,“会被人看见的。”
虽然私人医院内部空旷,附近没有人,但万一有人经过,就会看见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
那多尴尬。
“怎么?”谢宴州松开手,但语气明显不爽,眼神冷飕飕的,“跟我一起丢你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你丢人了?”沈榆失笑,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公共场合注意点,回去再抱。”
谢宴州握住沈榆的手,包裹他的指节,轻哼:“回去可不只是抱了。”
沈榆勾唇,指腹轻轻摸了一下谢宴州的手,勾着唇说:“好啊。”
说着,轻轻晃了晃谢宴州的手。
谢宴州的魂差点没被沈榆给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