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她。
“司淞庭呢?我的孩子呢?”白稚追问着,试图从他们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
可那两个人依旧一言不发。女人小心地揭开她腹部的纱布,用棉签沾着药水,仔细地清理着伤口。
等换好药,两个人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传来电子锁落锁的声音。
白稚她不顾伤口的疼痛,咬着牙从床上翻身下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冲到门口,用力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她又去摸墙壁,光洁平滑,找不到任何开关和呼叫铃。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她被宋子瑜下药,司淞庭把她救回去后,也是这样,把她锁在了卧室里。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果然还是那个阴郁偏执,控制欲强到变态的司淞庭。他生气了,气她不听话,气她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他这次,是想把她关到死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几乎要被恐惧吞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白稚浑身一僵,想都没想,直接躲进了洗手间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白稚。”是司淞庭。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洗手间的门被猛地一把推开。
司淞庭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所有的光。当他看到缩在角落里,他那张阴沉到能滴出水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找到失物的释然,和被欺骗的暴怒。
他大步走进来,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几步走出去,将她重重地扔回了床上。
“我的孩子呢?小暖呢?”白稚顾不上自己的处境,抓着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先关心你自己。”司淞庭的嗓音又冷又硬。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了!”白稚急得快要哭了,她试图从床上爬起来,“我要见孩子,你让我见见她!或者让我跟小暖打个电话也行!”
司淞庭没说话。
他忽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身下。
他的手臂箍得她生疼,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灼热又急促。
“你就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所有人都没事,”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只有你,伤得这么重,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白稚看着他那张冷硬的脸,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她无奈,只想先安抚住这头发疯的野兽,“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以后会小心的,我……”
“休息。”
司淞庭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他打断她的话,伸手替她把被子拉高,盖到下巴处。
接着他走出房间,那扇厚重的门将情绪隔绝在内。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按钮。
门开,一股潮湿混杂着血腥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那个在巷子里持刀伤人的女人被一根粗重的铁链锁在墙上,头发凌乱地糊在脸上,身上的米色护工服被撕得破破烂烂,布满了鞭痕和血污,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听到脚步声,她身体抖了一下,费力地抬起头。
当她看清来人是司淞庭时,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