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想问什么?”她问。
司淞庭的喉结滚动,他收回手,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了。”他说,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茫然。
白稚从躺椅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肢。
“那正好。”她从躺椅上下来,朝着院子里的花圃走去,“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浪费吧。”
她走到一丛开着白色小花的植物旁,低头嗅了嗅。花香清新淡雅。
“这花叫什么名字?”白稚问他。
司淞庭站在原地,看着她。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光。她似乎完全接受了现状,甚至还带着一份悠然自得。他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他回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挫败。
白稚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她弯下腰,轻轻抚摸着花瓣。
“这么漂亮的花,叫什么名字呢?”她自言自语。
司淞庭走过来,站在她身旁。
“你就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他问,语气压低。
白稚身体一顿,她转头,直视他。
“我当然想离开。”她说,“但是,你放我走吗?”
司淞庭沉默。
“你看。”白稚笑了一下,“所以,现在只能先这样了。”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这让司淞庭感到更加困惑。他一直以为她会不断反抗,不断尝试逃离。她的顺从,让他感到陌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白稚忽然问他。
司淞庭没有回答。
“我只是。”白稚叹了口气,“累了。”
她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现在这样也挺好,有吃有喝,有阳光有空气。总比之前强。”
司淞庭的眉峰微动,他看着她的眼神,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稚看着他那副困惑又震惊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自己这番话在他听来,有多么离经叛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白稚干脆挑明了说。她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也不想瞒你。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发现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对?”
司淞庭的身体紧绷着,没有出声,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以前的白稚,蠢得要死。她以为嫁给你,就能攀上高枝,就能拥有一切。她想讨好你,又怕你,所以做了很多蠢事。”白稚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她以为给你生个孩子,就能绑住你,就能拿到一张真正的保命符。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得可笑。”
她摊开手,自嘲地笑了笑,“结果呢?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司淞庭,我不傻,死过一次的人,会想活得明白点。”
这句话让司淞庭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白稚收起脸上的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被你关在这里,也好,起码安全。不用担心有人绑架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想捅死我。每天有吃有喝,有太阳晒,其实也不赖。”
她的话半真半假,真话是她真的怕死,假话是她不可能真的甘心被囚禁。但她必须让他相信,她已经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