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想让自己赶紧开口求救。
顾晏本就不信任剑宗,也知道于极并非什麽好人,方才就连一向是剑宗骄傲的大师兄沈孤寒和魔气之人沾染上了,都受到了整个剑宗的攻击,更何况是他呢?
就算他知道这魔气并非顾少辛身上的,但是他一个人百口莫辩,更何况还有一个李一禅,万一她在其中搅弄是非,顾少辛就算是不死也要被废弃修为,从此就只能做一个凡人。
这对于骄傲的顾少辛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他抱紧了顾少辛,权衡再三,最後冷眼扫了李一禅,将一道自己的血注入李一禅的胸口,他的血若是注入他人身上,他人便会终日疼痛难忍,只要他不死,李一禅就永远别想好过,他冷笑看着李一禅,道:“你等着。”
然後捏破转移符,带着顾少辛离开剑宗。
……
无名山,茅草屋。
顾少辛自从被魔气侵染後,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还常常喊冷。
顾晏在剑宗学得只有剑法,关于疗伤什麽的,他一概不通,他只将所有能用得上的丹药全都喂给顾少辛吃,但顾少辛始终不见好。
“好冷啊。”顾少辛抱着被子,躺在顾晏的怀里,缩成一团,向来张扬贵气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可怜。
顾晏很担心,心几乎揪在一起,摸着顾少辛冒着汗的额头,小声安慰道:“很快就不冷了。”
已经整整一日了,顾少辛的情况根本不见好转。若非还有根弦拉扯着他,顾晏恨不得现在回去就杀了李一禅。
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顾少辛喊着冷,顾晏还是下定了决心,传了讯息给了柳不疑。
剑宗经历大变,于极不可信,柳不疑是顾少辛唯一的朋友,他只能寻找他的帮忙。
但是他传了消息後,却始终不见柳不疑。
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的顾少辛,顾晏还是打算自己啓程去寻找医治顾少辛的法子。
“少辛,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顾晏扶起顾少辛,横抱在怀中,开始寻找医者。
可惜,他找了多日,那些医者一看到满身魔气环绕的顾少辛就害怕,或者就是摇头不医。
其中,更多的是发现魔气後就想要斩杀他们的。
又过了一个月,顾晏用灵气温养着顾少辛的灵台,使顾少辛不至于被魔气彻底浸染了灵识,但是这样也需要他不间断地输入灵气给顾少辛。
才短短一个月,身为金丹修士的顾晏本该是灵气充沛,但现在早已面色如纸,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又过了半个月,无人的深山老林中。
顾晏抱着顾少辛,看了眼身後再没有了追兵後,看了眼身边早已被他放出当警卫的貉,道:“为我护法。”
白胖的貉经过这些天不断地追击,有些疲倦,但它还是打起精神,爬到两米外,开啓天赋能力,使他们不被追上的人发现。
确保暂时安全後,顾晏将顾少辛轻轻放在地上,然後划拨自己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对准顾少辛的嘴。
蓝色的血慢慢滴落在顾少辛的嘴里。
一直喊冷的顾少辛在吞下顾晏的血厚,脸色好看了许多,但还是苍白。
不过相较于顾晏的脸色,倒是好上一些。
将最後一滴血喂进顾少辛的嘴里後,顾晏随意地将手包扎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顾少辛的眉眼。
只是他这只手的伤口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原本好看的双手因为伤痕的缘故丑了许多。
但顾晏却不後悔,他的血能够对顾少辛有用,是他这段时日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咕咕。”貉的声音传来,十分焦急。
顾晏收回抚摸顾少辛眉眼的手,熟稔地将顾少辛抱起,快速转移。
找到一个相较于安全的地方,将顾少辛放下。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他寻找各方医者医治顾少辛,但是因为是魔气的原因,大多数自诩正派的人都不愿施以援手,更有爱财的人发现顾少辛的佩剑是上好的法器,想要占为己有,派人追杀他们。
算上这一波,已经是第十批人马。
“照看好他。”他对着貉说道。
貉安静地点头,坐在顾少辛身边。
确保顾少辛安全无虞之後,他独自一个人握着剑,走出在追杀的人之前。
追杀的衆人倏地发现周遭静悄悄的,所有生物都消失了一般,落叶也不再飘落,空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将万物凝固在了一起。
直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绝色美人缓缓从森林深处走了出来。
“交出法器,饶你不死。”领头地认出了走出的人就是他们追杀许久的顾晏,他兴奋地看着顾晏,眼神油腻。
顾晏站在忽明忽暗的森林深处,长发散乱,眉眼却依旧精致,嘴角轻微勾起,像是杀神一般,道:“去死。”
追杀的衆人见顾晏只是放话,手中的剑并没有动作,皆不懂顾晏什麽意思,以为顾晏在故意虚张声势,皆嘲笑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