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然也无需来这祈福求心安。
他现在越发觉得寒煜说的故事可能不是在唬他,也不是故意讲给钟冷菱听的,而是真实发生过。
就连钟冷菱的反应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是真害怕甚至透着恨意,大有一种你拆穿我,我就很你鱼死网破的决心。
一旦联想起来就很难排除,只会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寒煜这时也躲角落里和他们摸鱼。他们又没做过亏心事,凭什麽要跟村民一起受苦,还要受烟火熏陶,自是等大家结束他们去领灵符回家研究。
“看来我的故事编的还不错,在意料之内。”寒煜小傲娇一下,又严肃地提醒他们,“不管今夜发生什麽都待在房间里,每一个灯笼都是用牌位女子的脸皮,和身体上的皮肤制成,尤其是傍晚和晚上都别盯着灯笼太久。”
阮心语一边听会长叨叨,一边盯着钟冷菱的动向。陆景淮就知道寒煜一定比他们更早发现什麽,只是一直不确定才没说。
“有什麽新发现?”
“有。”寒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就怕你们不敢看。”
夏然一脸好奇,心急的想要知道是什麽东西,“难道还有比鬼还恐怖的东西?”
还真有。
他一脸不信邪的看着寒煜根本不信。既然那麽想看,寒煜自然没有不给他看的道理。指尖夹着一张暗红色卡牌,牌面上是一双眼睛,一只是正常人的,另一只却是鬼魅的红瞳。
他催动灵力将卡牌从指定一人可用,变成七人可见。
【恭喜玩家使用阴阳眼卡牌,人数七人】
卡牌消散的瞬间,时间也在这一瞬静止。天上的一轮明月变成血红色,顿时红光漫天。迎面而来一股阴风,吹起鬼新娘的红盖头,露出平整没有五官的脸。村民身旁都站着一位鬼新娘,场地中央聚集的鬼新娘如同一座堆砌的大山。
她们站在白村长身後吸食阳气,却被白村长身上的金光符咒逼退,鬼哭狼嚎,叫声凄厉不甘痛苦。
只有他们身旁空荡荡,唯独钟冷菱身旁站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穿着华丽婚服的鬼新娘,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钟冷菱似乎是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朝他们微笑,身侧的鬼新娘歪头看着他们。不用掀开也能感受到她在对他们笑,那抹笑一定是毛骨悚然的笑容,足以摄人心魂。
“她旁边怎麽会站着鬼新娘?”陆景淮说。
他怎麽感觉钟冷菱身边的鬼新娘一直在看自己,难道是他的错觉?
叶舟说,“她不是玩家?”
此话一出,让夏然背後发凉都有些怵钟冷菱。阮心语摇头不可置信,“作为副本里的npc她怎麽会知道外界的事情。”
这种事很难说,毕竟是五星副本。npc和前五个肯定有天翻地覆的差别。优娜·贝克和阿加莎都能脱离掌控,跳出规则之外恢复前世的记忆,怎麽到钟冷菱就不行。
寒煜摇头,"她的气息和波动很微妙,我很难感受到,也不好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玩家。"
“如果是鬼怪为什麽要变成玩家来我们这里找罪受,倒不如独自行动,风险更小。”苏慕清说。
寒煜也这麽觉得。如果他是鬼怪,他一定会选择独自行动,最後把所有线索都断了,再将玩家一网打进全部灭口。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并不能代表鬼怪的想法。
陆景淮想到什麽,看向阮心语,“你不是说她让你看灯笼吗?万一人家就图那个呢”
能让一个人甘愿放弃最轻松的路,说明这个东西非常重要,还是她拿不到的东西,才需要借他们的手得到。
“不管她到底是谁,有什麽目的,不如和她演到底。”叶夷说,“把蛇吓回草丛里,危险的便是我们,只要派人跟着她便好。”
谁去跟才最安全呢?七人面面相觑,被六双眼睛盯着的夏然毫无疑问被排除了,他眼眸圆睁,为自己辩解。
“凭什麽都觉得我不行!你们可以不让我去,但不能质疑我!”
好有骨气,陆景淮差点就给他鼓掌了呢,“等一下人家用苦肉计,你就又信了她的鬼话,太单纯看不住,下次让你行动。”
夏然无法反驳,他确实会同情也容易被骗。阮心语自豪的昂首挺胸,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份任务了!
“阮心语不行。”
“什麽意思,苏慕清你什麽意思!”阮心语的笑容僵了,眼里的火想要烧死苏慕清。
又是他!让她和钟冷菱一间是他,现在说不行的又是他!每一次都和自己唱反调。
苏慕清摊手,实事求是道,“她不稳定,你看不住的。"
寒煜最後还是把人选给了叶夷。大家的视线都落在成熟稳重的叶夷身上。
好吧,他一早就有预感大概率是自己。
“明日我换心语。”叶夷温和笑着,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寒煜“嗯”了声转身离开,叶夷就默默的跟着他身後。
看见的永远是寒煜的背影,而不是肩并肩时的侧脸,就连陆景淮看了都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他这不是苦恋吗,就叶夷这样的男人,什麽样的找不到非要吊死在寒煜这一棵有夫之夫的树上做什麽。”
苏慕清最是懂叶夷的想法,看着一前一後的背影,“你不是他,所以你不懂他在想什麽。就像你不是我,不知道今天的我会比明天的我更爱你。”
“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这麽会说情话?”
“那你现在知道了。”苏慕清俯身,深情的注视,“不算太晚。”
陆景淮被他的甜言蜜语和美貌攻击的体无完肤,又不解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他,所以我不懂。但我知道寒煜有哈里斯了,为什麽叶夷还要紧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