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谁知道呢,反正在我看来他就是一扫把星,谁挨着谁倒霉。”
。。。。。。
小孩们一字一句。
纪连听着却觉得每个字都砸他心上。
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
“这些都是你们家里人说的?”
老人家都病了那麽久没一个愿意站出来,放在村里好些年了也没见谁去尽过孝的。
倒是把一个天天在医院里跑前跑後,连高考都快要顾不上的孩子说成个罪人?
有这麽欺负人的麽?!
“是啊,我爸天天说呢,说当初还好找了个城里人给他带走了。”那个小高个说起这个还挺庆幸:
“按理说今天二大爷的葬礼他就不该来,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家人!”
他们几个小孩义愤填膺。
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回去再看眼家里的老人。
而此时被他们说是“扫把星”的少年,正在屋子里,帮着几个大人一起擡东西。
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再把里面的东西搬上去。
忙得身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反正一干起活来就根本不消停,嘴紧闭着,也不跟周围人说话。
只是路过木棺的时候会往里头看眼。
纪连回去的时候。
陆祈安正在把一箱蜡烛和纸钱搬出来,放到外边的太阳底下。
看到纪连的时候先一愣。
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快步走到人跟前,把对方的手扯过来自己捏着。
看着纪连的脸,眉头拧在一起:
“怎麽弄得?”
他指的是纪连侧脸上的红,还有他胸前明显湿了的一大块。
是刚才护着母女两个的时候被水球砸的。
纪连摸摸鼻子:“没什麽,就刚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在雪里摔了个屁股墩。”
“但还好啦。。。。。。底下的雪是软的,就算摔了也不怎麽疼。”
纪连也一直看着陆祁安的脸。
偏开头——
把手里的袋子擡高了些,问他:
“烤红薯,吃麽?”
陆祈安没看他手里红橙橙的红薯,只弯腰去看纪连的腿。
在他脚脖子那捏捏,接着就要往上挽两道。
“哎别别别,这还在外边呢,你怎麽总是掀我裤脚啊。”纪连被他这弄得往後连退几步,又说:
“先吃点再忙吧,看你这样怪累的。”
陆祈安没吭声。
回头看看没有搬完的东西,说:“等我十分钟。”
“好。”纪连点点头。
冬风滚着落叶。
也就是大年初一这天。
两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墩子上,一人一个烤红薯。
现在这个时间,平房里进进出出的人比之前少点,没那麽多人。
但纪连此时也不管有没有人了。
等吃完红薯以後扯过陆祈安的脖子,让人枕在自己肩上。
一条手臂搂住陆祈安另一边的肩,手覆在上边轻拍两下。
自从从海市回来以後,纪连就极少像这样主动去抱陆祈安的身体。
还是以这种姿势。。。。。。
後者先是一愣,後来才在这样的力道里轻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