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好大儿,爆点米
老妈:反正你在那边用不上Y,钱不用白瞎,要花到刀刃上
Cw:?
老妈:你不会才知道吧,你妈小名叫刀刃
Cw:???
陈雾轻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後,额边碎发有两滴水珠顺着掉下来,落在他的耳垂上,他盯着镜子看了许久,当水滴坠落在地上时,他转身出去,然後,走到隔壁,直接推开房门。
卞述没开灯。
刚刚笑着和他道过晚安的男人也没有去床上休息,他只是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清清寂寂的月色光影照得人有些模糊,他又夹了一根烟,没抽,只是把它点着,任由烟灰往缸里啪嗒啪嗒地掉。
陈雾轻又觉得有什麽奇怪的东西从脑袋里划过去,他站在门口,走廊的大片温热光亮随着他一起照亮了整间屋子。
陈雾轻每次惹祸之前,总要弯弯眼睛笑一下,他这模样放有心人眼中就是“赖我赖我,好嘛好嘛,我犯错你就原谅我嘛”。
他讲:“男朋友要答应男朋友的不合理要求,对不对?”
卞述没想到陈雾轻没睡着,他坐在这里想了半天,没看时间,他把未燃尽的烟头戳灭在烟灰缸里,都没听清陈雾轻说什麽,先走过去,嗯一声。
然後陈雾轻的头突然抵在他胸腔前。
耳朵紧紧贴着他的心脏处,少年像是刚刚洗过脸,额前的头发微湿,将他的衣服也蹭上点点水痕,陈雾轻把手也伸了过来,但不是摸或者是蹭,只是放在他锁骨以下的位置。
心跳声可以燃起一簇野火,心跳声可以点尽漫天银河,心跳声也可以指——当我想他的时候,他正枕在我的胸腔前。
卞述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他微微痉挛的手指出卖自己的真正情绪,他按住神经去想陈雾轻反常的行为,他缓声:“做噩梦了?”
“没有。”
“想要抱抱吗?”
“不想。”
“跟人吵架了?”
“不是。”
陈雾轻的颈後也有着微微沾过水的凉意,卞述擡起胳膊,像是安抚一样,敛着眼睑一下一下顺着人的後背。
他温声细语:“我猜不到,可以给我答案吗?”
陈雾轻贴着他,攥着他的衣角,认真道:“我在听你的心跳。”
卞述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这层原因,一般只有救治患者时才会出现这种行为。
他垂着头,指腹在陈雾轻的手腕上静静地摩挲,不问原因,只说:“好,你听。”
妈妈说,看见喜欢的人,心脏会“砰砰砰砰”,会变得很吵很吵。
于是陈雾轻随着这句话,把耳朵贴到最近,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鼻尖沾染上与卞述身上相同的味道,他都没有管,只一心一意听着自己好奇的声音。
那是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巨物一下一下踩着地面,离人越来越近,声音变得更加响,更加重,最後好像快要跳进陈雾轻耳朵里一样。
真的非常吵,比“砰砰砰砰”还要剧烈,他觉得类似锤子砸墙的声音,一度让他怀疑心脏会不会敲破卞述的前胸口。
因为它太大声了。
让陈雾轻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里掰手指头排除,刚刚他特意等了很久,对方是个体质很好的人,没有生病,没有经过剧烈运动,也没有受到惊吓……
陈雾轻为了保证真实性,问:“你刚刚被我吓到了吗?”
这种姿势下,对方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好像声线顺着胸腔传入他的耳膜。
卞述说,没有。
原来是这样,他妈妈没骗他,伴侣的心脏确实会心脏乱跳。
好神奇的事哦。
陈雾轻想事的时候,手里总喜欢扒拉点什麽,比如转转笔,转转手串,折折纸,但他一只手被人牵着,于是他无意识地抓了下眼前人的领口。
这只是个无意识动作,就像在无人的路边随脚踢了下小小的石头子,太轻,太小,怎麽会有人注意到它。
可陈雾轻的眼前忽然扫下一片阴影,他不解擡头,卞述微微侧着头,随他的方向而来,目光也落了过来。
“怎麽了?”
他以为陈雾轻要讲话,所以主动俯下脖颈靠过来问。
“没有。”陈雾轻为发现的现象感到新奇,于是他决定分享出来:“你见我,心脏会‘砰砰砰砰’地跳。”
“我发现,你真的喜欢我。”
卞述望着他,跟着他笑,眼尾很淡很淡地扫出一尾痕迹,说:“这不是一个疑问,这是肯定句。”
他去摸陈雾轻的脸颊:“我就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