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戴这些。”
“这叫宣誓主权!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少打你的主意。尤其是那个叫柏茜的……”
“柏茜?她——”
不对,赵苎怎麽会知道她的名字?酒吧那晚上有提到过吗?估计是吧。
喝了酒就忘事,真的很麻烦。
赵苎没回答,只是忽然贴近,手指轻轻捏住周珖珉的下巴,目光在他唇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向他的眼睛。
“公交车站,没法亲你。”
周珖珉心跳漏了一拍,偏开头:“知道就松手啊。”
赵苎低笑,指尖顺着周珖珉的指节滑下,最後紧紧扣住,力道有些重,像是怕他挣脱。
“你要等我,我会跑快点追上你的……你稍微等等我。”
周珖珉耳尖发烫,本想教训着糊弄过去,却被赵苎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光天化日,烈日下的车站。
吻很轻,却带着无声宣告主权的意味。
分开时,赵苎抵着他的额头,指腹擦去留在他唇角的银丝。
“记住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嗯。”
微风吹过,撩起两人头顶的发丝,视线昏暗的时候,赵苎感到嘴唇有温热湿润的触感,一触即离。
周珖珉捏了捏赵苎的指尖,念念不舍。
总有不安萦绕,无法轻而易举地分别。
“拜。”
“拜……”
转身时,赵苎看到了周珖珉後颈上的标记。
有一刻的恍惚,假设两人身处在另一个世界多好,阿尔法能给予欧米伽一切,信息素会自觉将周珖珉送回身边,用自己填满他……
公交车走远,赵苎瘫坐在车站的椅子上,仰首张望沉闷的天,不耐烦地咋了下嘴。
“下什麽雨!周珖珉都走了!给老子不准下!”
嘀嗒,嘀嗒。
“都说不准下了!!”
十月,秋老虎依旧猖獗。
烈日炙烤下的绿茵场如同蒸笼一般闷热,空气变得粘嗒嗒的。皮肤刺痛的感觉觉醒了浑浊的脑子,正好思考人生。
赵苎闭眼躺在草地上,身下垫着皱巴巴的衬衫。汗渍在他深色短袖上洇出深痕,交叉垫在脑後的手臂早已被晒得通红。
室友找到他时,不禁诧异这人居然还没中暑。
“赵苎!讲座要开始了,走吧。”
“来了。”
赵苎一个打挺翻起身,捞起衬衫朝树荫下的室友跑去。
来听讲座的人还不少,除了外科本系的,外院系的也有人慕名前来。
赵苎坐在最後一排,看着前头乌泱泱的一片人头,问室友:“什麽人来讲座?”
室友慵懒地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说:“光明医院的副院长,徐冲。”
“副的?怎麽不是正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