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喝傻了吗?”
岑安失神地看着他,像是情动时的模样,脸颊潮红,“还爱吗?”
“爱。”江烬半扛起他,“好了,该休息了。”
他们在夜後开了间房过夜。
一关门,原本挂在他身上才能行走的岑安,突然恢复了力气,将他推倒床上,死死压住。
江烬掐他脸,“你没洗澡,不许碰我。”
“你不是要看我吗?先看我。”岑安没折腾他,眼里胶着两碗枫糖般浓烈的爱意,深情得像是要舔舐过他脸颊的每一寸。
“先看我,记住我……无论未来发生什麽,你一定要一眼认出我。”
江烬莫名心疼他,连忙信誓旦旦地答应他,又忍不住扣住他後脑勺,吻他眼睑。
“岑安,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皮褶子里藏着一颗小小的痣。”
“嗯?我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照镜子是看不见的,离得稍远些也看不见,”他们鼻尖贴着鼻尖,“必须是这种距离。第一次跟你接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岑安吻他嘴角,捉过他的手往身下放,“那,我腿部有一小块胎记,你知道吗?”
江烬轻笑:“我们都多少次了?老夫老妻的,我怎麽会不知?”
说着,他隔着衣料,精准地按在了胎记的位置。手指稍微一偏,双双面红耳赤。
“去浴室。全身都让我看一遍。”
多日不见岑安,思念异常浓烈,到了床上便化作无底线的宠溺与纵容,激烈纠缠到天色将明才歇下,整个清晨亦消磨在意犹未尽的缱绻中。
岑安拥着熟睡的江烬,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他那连着三天的酣睡是实打实的。
满地乱扔着两人的衣服,他洗漱之後,弯下腰一件一件的收拾。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抹火红色吸引。那颜色从江烬风衣的口袋里露出来,是一个毛毡狐狸的脑袋。
狐狸……
火红的皮毛,雪白的四肢和胸脯。
它隔着塑封袋躺在岑安掌心,灼烫如火,岑安手一抖,它掉落在地。
明知那不是狐狸的温度,岑安始终没去捡它,坐在床边远远地盯着它,仿佛盯着个危险的雷。管。
不必细数它身上岁月的痕迹,岑安便认出来了,那是大岑的……
是大岑早逝的爱人一针一针,亲手戳给他的礼物……
江烬睡醒,发现岑安眼神平静又奇怪地注视着他。
“怎麽了?”他坐起身,地面醒目的颜色很快吸引了他的视线,“它怎麽掉地上了。”
“这是哪里来的?”岑安轻声问。
“黑杰克给的,说是两个世纪前,我制作出来送给别人的礼物。”
江烬不记得了……
江烬困倦地揉了揉眼,看了看时间,又躺下了,“收好吧。我再睡会儿。”
江烬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狐狸还是扔在地上,岑安仍然默默地坐着,没看他,也没看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