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不留我过夜?”
岑安受宠若惊:“真的,你想?”
“你要这麽问的话,那就是不想。”江烬傲娇道。
“好好好……”
岑安把他安排在一处景观绝佳的起居室,落地窗外可以看到云层之上的风景,每日清晨金光涌动,颇具神性。
江烬却只打量着房间,“我还是想去我第一次来找你那天,你留我住的那间。我喜欢那间房里的青柏味道。”
“行。”
岑安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
“江烬,晚安。”
听到关门声,江烬下意识地朝门的方向看去,发现岑安根本没走,靠在门上看着他。
“这是我的房间,江烬。”
江烬讶然,那时候,岑安就让他住他的房间了?
岑安脱去外衣,走近他,把他一步步逼退到床上,按在身下。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痕迹。”
他开始解江烬的衣服,解到一半又停下,凑近细看江烬茫然的神情,“不想做?那算了。”
他刚起身,被江烬猛地揪住领子,扯回原来压制在江烬身上的姿势。
江烬看着他,一言不发。
“怎麽?”岑安的笑里有几分尽在掌握的味道。
江烬咬牙:“……做。”
意乱情迷间,江烬抚着他眉间的汗珠,瓮瓮地问,“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
岑安闻言,笑了:“你潜意识里,该不会一直在咀嚼这句话吧?”
今晚他异常乖顺,也异常安静,岑安让他叫。床,他不肯,一张嘴抿得死死的,双眼清明地瞪着岑安,此刻陡然浮起厚厚水雾,岑安看得一阵恍惚,差点儿直接缴械。
“……到底是不是?”江烬执拗地问他。
岑安连忙哄他,动情地说:“是真的,烬哥,是。我爱你,烬哥,我爱你。”
“烬哥,又是烬哥!你到底在对谁说话?”江烬似是气结,浑身都在发抖。
“是你啊,江烬,你就是我的烬哥。你不是谁的替身,不管多少年,都是你。”
江烬安静下来,“所以我们很早就认识,是吗?”
“……”
岑安动作滞了滞,再度汹涌起来。
岑安回答了一句什麽,江烬没听清楚,他似是被掀上了浪尖儿,在愈发疯狂的节奏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江烬醒来已是次日下午,脑袋上挂了个有安眠效果的仪器,因而睡得格外沉。
岑安不在他身边,房间里浮着熟悉的淡香。他全身酸痛,皮肤上新旧痕迹交叠,十分惨烈,全身却非常干净清爽。
他裹着毯子爬起来,他的衣服不见了,只好去翻岑安的衣橱,试了几件,没有合适的,索性又回到了床上。
床头有个矮小的书柜,放着几本古董级别的旧书,他随意翻着看,一叠泛黄还很皱的纸掉落出来。
那正是昨日,岑安投影给他看的律法草案原件,六年前,为溯生人争取人权的草案。
江烬细细地看完,内容和昨晚所见一模一样,翻到最後一页有编撰组成员的亲笔签名,都是国内外律法界的知名人士。
江烬从数十个签字中,一眼看到了他自己的。龙飞凤舞的汉字,和他的笔迹殊无二致,被岑安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圈了出来。
——江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