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凉认识祁微,他才发现,一向佛系顺其自然的时凉,也可以这麽执着。
时凉和祁微在一起那天,本来想在国内读博士的厉言相直接去了德国。
如今他们三个已经三年没有聚会过了。
柏苑调查过祁微,告诉时凉很多原生家庭不好的人是很难相信亲密关系的,为什麽你要偏偏喜欢他?
时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撂下一句话:没办法,就是爱上了。
时凉太爱祁微了,不允许任何人说祁微的坏话。
唯独柏苑不同。
柏苑与时凉是表兄弟,时凉是柏苑姑姑的儿子,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大,偶尔吐槽两句祁微,不是很过分,时凉也不会说什麽。
柏苑便没事就在时凉的耳边说祁微这里不好,那里不行的,虽然时凉都当耳旁风了。
柏苑并不在意,谎言重复三遍还是真理呢。
因为祁微的介意,时凉还因为这件事对他有所疏远,柏苑苦祁微久矣。
就在他想着怎麽拆散两人,却苦于没有办法的时候,两个人内部出现了问题。
不管他们两个分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柏苑都开心。
也许是见过厉言相对时凉的爱,才会觉得祁微真的拿不出手。
厉言相爱时凉那叫一个爱的伟大。
他对时凉完全没有占有欲与征服欲,就像是最忠诚地粉丝对偶像那样不求回报,更像是一个影子跟着光不知疲倦,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可以健健康康的。
不像祁微这样地自私。
尽管时凉不喜欢他,听说祁微的冷暴力後,利用自己所有的课馀时间,没事就给时凉打电话,陪伴他。
网上曾用一句话形容德国留学课业繁忙:你在德国留学的三年将是你五年留学生涯里最难忘的十年。
都是忙,他不相信厉言相有时间,祁微却没有时间。
时凉痛苦到无法承受,他却无动于衷。
然而只是和厉言相聊天,祁微也要干预丶误会,导致时凉和厉言相两人联系也少了很多。
从那之後厉言相给他打电话时,都会提到时凉,问他好不好,让他照顾时凉。
情谊拳拳,比那个大饼男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柏苑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忿。
祁微,他根本不配。
厉言相与时凉才应该在一起,他们才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而且他在德国留学的这段时间里,成绩优异,今年应该回国发展。
两个人如果能喜结连理,他们三个亲上加亲不说,事业上也会蒸蒸日上。
不止如此,柏苑和时凉开了一家公司,时凉出钱,柏苑负责管理公司。
加上双方父母介绍的资源,两个人的实力虽然不能和祁微这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相提并论,但是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最近在投资了一个项目,是有关记忆防火墙的。
现在虽然已经完成这个项目,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个bug有待修复。而厉言相在德国就是学习这个的。
他清北本硕连读,又在德国读博士,如果可以加入他们公司,那麽公司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只是他没有这个魅力,厉言相老爹培养他就是为自家公司培养人才,但是如果时凉有意接受他,那就一切好办了。
过段时间厉言相就回来了,时凉有意离开祁微,到时候他和厉言相一起发力,就不相信挤不走一个凤凰男。
城南别墅里。
时凉一挂掉柏苑电话,就冷下了脸,恼怒道:“你想干什麽?万一被柏苑听到怎麽办?”
祁微的情绪也不太对,阴恻恻地,他扯了扯嘴角说:“哥哥,你不叫就不会被听到。”
“你真的太胡闹了。”时凉厌烦地挥了挥手。
祁微深呼吸,时凉以为祁微在生气,不曾想他的眼睛红了,黯然道:“我不这样的话,你们应该没完没了的说我不好吧,你的朋友说我坏话,你从来没有为我辩白过一次吧。”
他的眼神似深秋暮色的寒潭,没有惊涛骇浪无止境,却是平原上安静的废墟,这不是突如其来的悲伤,更像是经年累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