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拿?笑话,死人的东西,难不成写了你的名字?”
这些魔气,浸透魔族一砖一瓦的魔气,全都来自被困魔都而死去的魔,所以魔气中参杂无法消散的怨气。
也正因如此,整座魔都笼罩在森森魔气中,却没有人敢吸收魔都的魔气。
除非真是不要命了。
可如今,这样不要命的人,有三个。
夙夕冷哼,左右手同时擡起,死死卷着秋时和苏溪的藤蔓被举到他身边。
凶残的藤蔓此刻如同巨蟒俯首称王,衔着猎物送到主人面前。
翻涌着,奔腾着,似乎有什麽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我是魔都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现在,你们拿了我的东西,就要还回来……”
夙夕说这话时圆眼微眯,嘴角还有笑意,但眉梢微微抽动,是隐藏不住的怒火,细看,肩上的伤又深了许多。
狭长的伤口几乎要将夙夕整个人斩成两半,如果不是以藤蔓相连,恐怕他已经死了。
“正好,我还嫌吸收的速度慢了点,既然你们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语毕,男子双手高扬,又猛地落下,卷着秋时和苏溪的藤蔓瞬间绞紧,咯嘣咯嘣的骨头碎裂声传出,两个人双眼上翻,嘴角顿时溢出鲜血。
藤蔓另一头连接的地面,更多的魔气铺天盖地窜出,一股脑儿往几乎失去意识的两人奔涌而去。
就这样,一头进,一头出,浓黑魔气经过人体筛练,变得更为纯粹。
在纯粹丶浓稠如墨的魔气中,夙夕的伤,肉眼可见在愈合。
猫眼一般的眸子更黑,里面似乎包含着狂风巨浪,再看向疯狂砍向藤蔓的秋宴,夙夕眸光流转。
“清灵君,我发现,你似乎很在意这个人。”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秋宴就能完全为他所用,可惜她却在最後关头暴起,那猝不及防的一剑,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馀光扫过藤蔓中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青紫的秋时和苏溪。
正是因为这两个人在外面捣乱,他才会气息不稳,困住秋宴的屏障才会出现破绽。
两个害虫!
夙夕眯眼,双手缓慢又狠戾地握爪,藤蔓再次绞紧,苏溪率先喷出一口血。
再开口,语气森寒。
“方才在里面,你明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为什麽突然清醒?难道就是因为他们?”
“因为们遇到了危险?”
“与!你!无!关!”
一字一句,女子声音缓慢嘶哑。
“怎麽,难不成你觉得这也很有趣?很好玩?!”
秋宴眼中闪过愤怒,咬紧牙关提剑再度斩向藤蔓,周围一片藤蔓断裂,再生,断裂,再生。
但即便拥有可怕的再生能力,在冷冽剑光下,藤蔓依然残落一地,跟铺天盖地的藤蔓相比,秋宴周围显得干净许多。
可包裹着秋时和苏溪的藤蔓却愈发坚硬,藤蔓浓黑,黑得发亮,坚硬如铁,清灵剑砍过去,秋宴虎口被震得发麻,粗大的藤蔓却毫发无伤。
再一次挥剑,她甚至被震得後退两步。
撑着剑喘息的空隙,一根藤蔓悄无声息从秋宴身後探头,在秋宴再度挥剑的瞬间,藤蔓猛地窜出,“噗嗤”一声,犹如利剑,穿透秋宴的手臂。
“唔!”
秋宴身形一顿,手臂瞬间发麻,麻痹感顷刻蔓延全身。
她咬牙,反手一剑将偷袭的藤蔓斩断。
藤蔓一截掉落在地瞬间化灰,另一截却钻进身体,异样的感觉传来,五脏六腑先是麻痹後是难以忍受的刺痛,好似整个人从内而外被啃噬。
半空中,秋时意识模糊,不仅是嘴角,眼角和鼻腔也有鲜血溢出,已经是七窍流血的必死之状。
他艰难睁开眼,看着剑光闪烁中,伤痕累累的女子,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嘴唇颤抖,声音微不可闻。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