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扶风却并不打算走,反而长腿一迈,坐在了藤条上,气定神闲地咬了一口果子,道:“我叫姐夫哪里有错吗?他来日若不是我姐夫,我把头抵给你!”
玉姜起身拔剑,道:“你当下就可以先把头抵给我。”
被她拿剑吓了一跳,林扶风从藤条上跃下慌忙去躲:“错了错了,姐姐,我不说了!啊!救我啊,出翁救我!”
……
从箱阁中取出一瓶药,林扶风小心地涂在自己手腕上。一边涂还一边埋怨:“我说的哪里有错,你这样的脾气,只有云述受得了。”
又看到玉姜的剑,他慌忙改口:“我不说了,这回真不说了。”
没闭嘴一会儿,他又忍不住,瞥了眼玉姜的神色,硬生生将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说,别憋死了。”
林扶风如蒙大赦,又笑着挨近她,道:“他喜欢你啊,他真喜欢你,这件事出翁和我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了。”
玉姜却很困惑,问:“喜欢我,你就叫他姐夫?喜欢我的人多了,怎么不见你挨个叫姐夫?”
林扶风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懂。”
“……”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当然了,我叫他姐夫,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爱喜欢谁喜欢谁。”
“……”
雨停了之后,渊中冷了许多,寒气翻涌,大有再次入冬之势。
清早时听出翁提起,玉姜为了压制流光玉,又去泡了水潭。寒潭冰冷,天气又是这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其中痛苦,就算玉姜不言明,云述也能感同身受。
在玉姜出来之前,云述就已经在准备药材,煮好了驱寒的药汤。
破水而出的玉姜先看到的不再是出翁。
而是向她伸出了手的云述。
她怔了怔,没递手,兀自出了水。
云述垂眸安静了一会儿,不再问她,只是将自己准备好的衣物披在了玉姜的身上,动作不容置疑。
“你……”玉姜不想穿。
云述声音寡淡,也轻:“穿上。”
玉姜反问:“云述,你胆子大了,敢命令我。”
云述唇角微扬,道:“不是命令,担心你病。身子熬坏了,我们出去的希望就没了。我还指望你身上的流光玉呢。”
这人越发会说话了。
玉姜不再计较,也不理会他,径直往回走。
云述就安静跟在她身后。
这种感觉太奇怪。
他们二人似乎从未这么别扭过。
何况,这种别扭毫无解法。
误会能阐清,吵架能和好,唯有他们两人如今的状态不知如何是好。
云述的这份真心,轻得她大可以不理会,却又压得她不知怎样安放。
“云述,你知道的,我是魔修。”
她决心用最简单的法子。
云述颔首,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