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姜随口答:“说来话长,他之前唤我一声姐姐。”
原来是姐姐。
他垂眸,道:“我听他说了,你们当初入噬魔渊的缘由。包括……”
包括那个人。
其实云述对于沈晏川了解得并不多。
初至浮月山,他并未拜师,只是因为无处可去,不得不借外门弟子的名头暂作休整。
他以为心思藏得很深,不曾想,这拙劣的借口却被沈晏川识破。沈晏川是浮月山的首徒,能代元初行这管束宗门弟子诸事。
云述本就不指望自己能受浮月山的庇护,亦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逐他出师门之前,要受鞭刑以正浮月之风。
施刑之人,便是沈晏川。
当时的他在浮月台下跪承此刑,却在鞭落的前一瞬,被赶来的元初拦了。
也是那一日之后,他得以继续留下,也有机会成了元初的亲传弟子。
经此之事后,他与沈晏川鲜少有交集,平素也见不着面。
至于沈晏川的为人,他从来不算了解。
“包括谁?”
“你不想说的话,我可以不问。”
玉姜倚靠在榻边慢慢地剥着橘子,良久,道:“我知道你想问谁。林扶风是个大嘴巴,什么事到他那儿都藏不了多久。那你呢,你想听什么?沈晏川的事,还是我的事?”
“你的。”
云述直截了当地说。
玉姜却不意外,只轻笑,目光轻轻落在他的眉眼之间:“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相处久了,对于这样忽然出口的直白的质问,云述已是习以为常。
他的眼睫微沉,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觉得你……你救了我,所以我……”
“你这个借口用过好多次了。”
端茶倒水喂药之举再平常不过,玉姜从未主动要求他来做,甚至拒绝过好几回。
以灵力续命之恩,好借,也易还。
仔细算来,他这般殷勤体贴,自是早就还干净了。一言出,他果真怔住了。
谁知玉姜并未为难他,反而笑出了声,捧着个橘子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在审问你——给我剥橘子。”
说罢,她将橘子抛给了他。
云述还没反应过来,动作也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