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什么?”云述被她的情绪勾动,不由得也酸涩起来,“你也会难过吗?”
不属于她的,却又熟悉无比的灵息,温柔又强势地涌进她的灵脉,与她的气息融合。
一下又一下,包裹着她的心脏。
捏紧了,只能在极致的情绪里沉浸下去。
心上的隔阂,远不如灵息的契合。
玉姜想说绝情的话,又一次次被他吸引,被他捧着,捧到九霄之上去,又似枕着春日的雨水。雨水波涌着,压着,侵袭着,让她全然分不清欢愉和痛苦的界限。
爱|欲于人,如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1]。玉姜此时才琢磨清这到底是何滋味。
既知祸患,便该及时止损。
十年都过来了,今日一碰上,方知她连自己没骗得过。
“嗯——”
玉姜呼吸破碎,咬上他的肩。
尽管疼痛,云述悉数承受。
他在咬痕的疼痛之中,拨弄她汗湿的发,一遍又一遍吻她白皙的侧颊,感受着含混着酒意的气。
如同深陷不可自拔的清潭,他的意识都随之迷乱。
玉姜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意识再回拢时,已是夜深。
潮湿的水汽让一切变得厚重。
情意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轻易便能粘稠起来,怎么也摘不干净。
他还没睡。
似乎是铁了心要用牙尖咬遍一切才能心安。
连踝骨都在隐隐作痛。
“呃……”
她想将他推开些。
而他更紧地依了过来,将她抱紧在怀里,指尖极轻地捻着她的唇,道:“好想你,姜姜。”
玉姜酒已醒了大半,清醒之后便开始懊悔。
她怎么何时都没有自制力!
美色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玉姜呼吸促着,轻颤着揽上她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怀里,话音都快散了,“你竟不……不困吗?”
云述没顾得上她答她的话。
玉姜也忘了追问下去。
到底怎么滚在一起的,玉姜醒后头痛万分一际,昨夜记忆也慢慢涌现。
玉姜从没觉得她自制力这么弱,如此色令智昏,还没怎么被勾就缠在了一起,越过了本该守好的界限。
天色大亮。
云述一夜未眠,只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抚摸她的侧颊。
玉姜被他亲得痒,避开一些,试图解释:“仙君,昨夜之事……是个误会。”
云述衣襟还松散,侧躺着垂眸看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玉姜道:“你也知道,我喝醉酒之后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声音懒散。
玉姜坚持:“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述却欺身而上,指尖又轻又缓地滑过她的眉眼,落在唇角。这样的触摸让玉姜打心底里觉得痒,像是抓不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