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的那段时日,母亲封了他的妖力,他受人欺凌时也只能忍着,身上自然落下许多丑陋的伤。
他那样丑,也有人抱他回家。
那时,他的确幸福到快要晕眩了。
玉姜道:“现在也来得及。”
“现在不行。”云述俯身抱住她,道,“现在我不仅是那只无家可归的狐狸了。我现在……有家,有想相伴一生的人,想和她彼此照拂,想让她睡得好一些,想成为她的另一双眼睛。”
“爱是两个人的事,那么风浪,也该是两人一起挡,姜姜,你说对不对?”
此人太会煽情,三言两语让玉姜有些忍不住情绪。欲言又止半晌,她说:“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云述道:“那是你对我的爱。想陪着你,是我的。”
“歪理。”
云述笑了笑:“歪理的话,你哭什么?”
“我没有。”玉姜矢口否认。
“没有吗?我看看……”
玉姜挡住脸,踩了他一脚:“不许看。”
云述故作很痛:“好凶。”
笑闹了一会儿,他不顾玉姜别扭的情绪,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入了夏,圆月台竣工。
玉姜当即便让云述远离了魔息颇重的林宅,直接住了进去。而她却因为事务缠身,迟迟没有同住。
一时间,云述连见玉姜一面都难。
一连三四日,云述连玉姜的消息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在此处等着。
纵然再期盼,那人身影也没出现。
雨水多了起来,淅淅沥沥几日未停。
云述在莲花池边的凉亭坐着,目光停留在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神思却早已游离天外。
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才回神,抬眼看去,那人正在亭边收着纸伞。
水汽沾身,她的发丝都湿了。
云述没动,默不作声地落定了一颗棋子。
“下错了。”玉姜放好伞,指着另一个位置。“该是在这。”
云述依旧不言语,全然当作没看见她,更不听她的注意,继续一意孤行地下棋。
这是生气了啊……
玉姜了然。
玉姜到他坐着的石凳背后,微微俯身抱住他的肩,贴着他温热的脸颊,问:“不想看见我啊?”
“你手很凉。”
云述往一旁避开,不许她抱。
玉姜才不管,执意继续抱着,道:“对啊,好远的路,雨这么大,我走着来的,手当然凉了。你握一下?”
云述停了下棋,终于看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雨这么大,待在房中岂不清闲?何苦来这儿呢。”
“当然是,想你了。”
云述如今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语气冷淡地回道:“这些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给别人说吧,说与我听,岂不浪费。”
“说给你听怎能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