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发生的多了,传的广了,也就没有什麽人再因为长相来和喻呈示好,甚至不断发酵,把喻呈的名声传的越来越臭。
说他转学过来是因为在原学校打人了,家里用财力把事情压了下来;也有说他长得好看爱勾引校外的混混,钱都是收保护费收来的。
传的多了,即使喻呈在班级里的表现不是这样,顶多也就不理人脾气坏一点,但班里同学还是默契的疏远他,对他颇有微辞。
以至于喻呈消失了一个下午,老师问谁能帮忙找一找的时候,班里没有一个人举手。
只有方数则把手举的高高的:“老师,我去找找吧。”
“好,那你和老师兵分两路,手机保持联系啊。”
按理说高中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但是方数则学习成绩好,又是班长,很让人省心,加上他家里条件特殊,老师破例让他携带。
方数则在一个小巷找到喻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拿着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手电筒四处查看,不知道在找什麽东西。
方数则先拿手机给老师发了消息,又气喘吁吁的跑到喻呈旁边,轻轻叫了他一声。
喻呈擡头,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怜爱。
方数则要说出口的话哽在喉头,换了一句:“你在找什麽东西,我帮你找找吧。”
“我的小猫…丢了。”喻呈没带手机,竟然随身带了一张小猫的照片,拿出来给方数则看了看。
是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好像有什麽疾病,右眼已经溃烂。
方数则拿手机把小猫照片拍了下来,说:“好,我知道了,我这有手表。”他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喻呈:
“小猫的活动范围不会太大,一个小时之後无论有没有找到,我们都在这里汇合,再去其他的方向找,可以吗?”
喻呈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两个在不同的方向照着,看着。
老师过来的时候给方数则发了信息,于是方数则提前回到了汇合地,向老师说明了原委。
没过一会儿,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腕表的喻呈也过来了,模样很是沮丧。
老师三两步跑到他面前:“你有事怎麽不提前说一声呀,知道老师和家长有多担心吗?”
喻呈鼓着嘴,一言不发。
“我这就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去。”但是电话一直“嘟—嘟—嘟—”,没有人接听。
“他们不会过来的。”一直不吭声的喻呈突然说了一句。
“那就跟老师回学校。”老师拽了一下喻呈的胳膊,却被很用力地甩开了。
喻呈撇过头,又是一声不吭,好像咬牙在忍耐着什麽。
“老师,要不您先回去,我帮他找,会把他安全带回学校的。”方数则知道老师也不容易,现在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回家照顾孩子。
果不其然家里的电话打了过来,那边一声声催促说孩子又哭了。
好在这里留着的是让人放心的方数则,老师一步三回头叮嘱了几句,最终还是快速离开了。
方数则又对喻呈说:“还和刚才一样,我来这边你去那边,一个小时在这里汇合,好吗?”
这次喻呈没有点头,一大颗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我已经找到了,就在那边。”
方数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照片上小猫咪看着就不太健康的样子,恐怕已经没能扛住。
前面喻呈步子走的很沉,看起来很脆弱。在教室里的喻呈虽然也总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但很难和脆弱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走了一会儿喻呈在一块草丛面前停了下来,蹲下去。
方数则看着他用手扒开杂草,里面赫然是一具小猫的尸体。
蹲在那里的喻呈轻轻说:“刚刚还活着的。”
喻呈的声音带着哽咽:“它生病了,被妈妈抛弃了。”
方数则很想安慰,但不知道该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