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话,只能干笑几声,转身,深吸一口气,尽力将陆景明的嘲笑忘在身后,专心与眼前的老牛斗智斗勇。
经过数百个回合,在魏叔的帮助下,阿离终于驯服了这头倔牛。
她稳稳地坐在牛车上,顾不上擦干满脸的汗,得意地回头看去。
窗边看戏的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阿离收回目光,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
夜幕降临,阿离匆匆赶着牛车自沛九河回来,车上装着厚厚一堆河泥,味道不大好闻。
阿离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布巾,蒙到口鼻上,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这是最后一车河泥,徐英今日午后来看过,说施肥施得差不多了,最后拉一车等明天晒干后囤起来,用作日后耕种时的肥料。
阿离想着之后要用肥料的地方还多着,便多挖了许多,一时忘了时间。
她拉拉缰绳,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后,阿离将这车河泥都堆放在农田边,只等明天来晒,她重新坐上车,看了看一身的脏污,嫌弃地扇了扇,回去后定要好好洗个澡。
“我们回去吧,老伙计。”阿离拍拍老牛,往陆家的方向赶。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牛脖子上挂着的铜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离摸着空瘪的肚子,想着不知魏婶今日做了什么好菜,有没有给她留菜。
忽然,一直好好放在布包上的手帕被风卷走,阿离连忙拉住车,跳下去寻找。
夜色昏暗,阿离躬身寻了许久,才在一个水沟旁发现那块已经脏了的帕子,她小心地拿起来,放在手心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通体橘色的珍珠,泛着温润的荧光。
先前在河边挖淤泥时,阿离瞧见河岸上有一只死掉的河蚌,走近了看,里面居然有一颗小小的珠子,日光下细腻的纹路清晰可见。
阿离惊喜地将珠子拿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捡到这种颜色的珍珠,卖掉可值不少钱。
可回来的路上,她已想好把这颗珠子送给陆景明,谢他收留自己。
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这事,陆景明这样金尊玉贵养大的公子,定然不缺好东西,自己送什么都会被他笑,但这颗珠子不同,是她“亲手”挖出来的,也算是礼轻情意重了。
阿离想着陆景明收到这个会是什么反应,忽然傻笑起来,将珍珠又细细擦了一遍,贴身放进怀里。
突然,阿离被一股大力从身后扑倒,她吓得惊叫出声,可那人却将她抱得更紧,浓重的酒气和鱼腥气铺天盖地而来,阿离呼吸不畅,几欲作呕。
“你是谁?!放开!”
那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脖颈间响起,一双手在阿离身前胡乱摸着,阿离吓得颤抖不止,使不出一点力气,浑身的血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放开我!救命啊!”
“小美人,别急!我好好疼疼你!”
那人粗暴地将阿离翻过来,一只手将她双手手腕死死固定在头顶,开始撕扯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