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我表侄就在里面上班!”
“那三个大厂子就是梁家的,听说一天能挣这麽多!”杨大婶比划了个数字,唬得衆人倒吸一口凉气。
“梁家上一代只有梁宜真一个女儿,厂子自然也是交给她,後面梁家招婿上门,夫妻倒还算恩爱,没过几年就生了孩子,可惜,命不好,夫妻俩後面出意外,都走了。”
有人回:“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我们都知道了啊,没什麽稀奇的。”
“你们别急啊,那孩子取名梁家耀,就是前段时间来村里的警察。当初梁家招婿,还招回来一头豺狼,是新郎官的亲弟弟,叫什麽来着……好像叫严励,据说,梁家夫妇是被他害死的!”
“真的假的啊?”
“鬼知道呢,反正有人这麽猜的。梁家夫妇死的时候,梁家耀才三岁,三岁小孩能懂啥啊,还得靠亲叔叔养着呢,现在,整个梁家都被严励掌控着。”
“唉哟,这叫什麽事啊,家産都落外人手里了!”
“可不嘛。”
楚颂问:“那现在呢?梁家厂子还是严励当家做主吗?”
“是啊,严励这些年又不是吃白饭的,现在,梁家厂子虽然名义上是梁家耀的财産,但底下那些人都服严励。去年,严励安排梁家耀进厂锻炼,没待够一个月,梁家耀就跑了,最近不知道怎麽,混成警察了。”
有人唏嘘:“小年轻哦,哪里斗得过严励这种老狐狸。”
“我看,那梁家耀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听说不学无术得很,有钱人家的二世祖罢了。”
杨大婶深以为然:“严励恐怕就是存了把人养废的心思。”
楚颂被迫听了通八卦,信了,但没全信。
她有些伤感地叹气,突然穿书,也不知道她家産业怎麽办,总不能让她那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双亲再生个继承人出来吧?
杨大婶好笑地问:“仙丫头,你叹什麽气?”
楚颂随便编了个理由:“可能是心疼梁家耀吧。”
毕竟她以前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说不定会和人有共同语言呢。
杨大婶:“还是心疼心疼咱们自己吧,梁家耀再惨,也不会缺票子,不像咱,吃了上顿没下顿。”
穷成狗的楚颂:“……”
感觉被伤害到了。
之前几个可怜梁家耀摊上这种恶毒叔叔的人,也都笑起来,带着几分自嘲。
楚颂托着脸,想到差点忘了正事,她连忙问道:“婶子,咱们村,最厉害的裁缝是谁?”
“那肯定是村口的李嫂子啊,怎麽了,你想找人做衣服啊?”
楚颂点点头。
“哎呀,那可不巧,李嫂子最近犯老毛病了,眼睛疼,恐怕做不了衣服。”
楚颂想了想:“那其他人呢,还有谁手艺比较好吗?”
“老顾?”
“不行不行,她上次给我娃做的衣服,尺寸都没对,改了好几遍。”
“陈家的也不行,总爱偷工减料。”
“对,就属她最不老实。”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没讨论出合适的,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不行。
杨大婶一拍大腿,道:“还有个人啊,你们都忘了?”
“谁?”
“老地主婆!”
“哎哟,可别提那两个字。”
杨大婶自觉失言,轻轻拍了拍自己嘴:“就是房家那小子的奶奶,他奶奶当年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裁缝,你们不会都忘了吧?”
“忘是没忘。”
“你要不提,我们都想不起来还有这麽个人。”
“我感觉都十来年没见过她了,房家那麽偏,平时根本见不着人。”
有人叹气:“……虽然是地主婆吧,但当年闹饥荒,要不是没她送的那袋小米,我可能都活不下来。”
大家没说话,她们讨厌地主归讨厌,但都有良心,早年间闹饥荒,翁凤威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恩就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