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过他就挠花人脸,看他怎麽勾引人,打不过,他还能使苦肉计,让楚颂多心疼心疼他。
怎麽都不亏。
梁家耀盯着房清容的脸,心里忮忌又难受,正当他琢磨怎麽挠花人脸,好让楚颂受不了丑八怪离开时,大门突然打开,翁凤威走出来。
她喊了声:“清容?”
房清容淡声回应,语气听不出有什麽情绪,“奶奶。”
翁凤威见房清容这麽晚还没回来,心里有些担心,所以准备出门找找,但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见山坡上站着的两人。
说朋友吧,不太像,说不是朋友吧,两人凑那麽近,也不知道在干什麽。
翁凤威皱眉,再仔细一看,那人不就是下午鬼鬼祟祟站在门口的?
“翁奶奶。”梁家耀手比脑子快,能屈能伸,手已经迅速搭在房清容身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我是房清容城里认识的朋友,这次路过,顺便来看看他,我们就说两句话,怕打搅你,就没进门。”
不算是特别高明的话术,漏洞百出,最起码翁凤威没信,明明下午还说是来做衣服的,她扭头看向自己孙子,房清容轻一点头,又冲她摇了摇头。
翁凤威便没再说什麽,点点头,转身回屋里,她信自己孙子,他说没事就是没事。
翁凤威一走,梁家耀立刻甩开自己手,像是碰了什麽脏东西似的,用力擦了擦,然後小心眼地推了一把人。
“别误会,我没想帮你掩饰,仙仙跟我说,虽然她不怎麽喜欢你,但她挺喜欢翁奶奶,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闹归闹,不能闹到楚颂面前去。
梁家耀琢磨出了个道理,如果闹到她身上了,他心酸酸地想,说不定她拍拍屁股,谁也不要了,全扔掉。
没良心的!
房清容看都没看他,依旧干干脆脆一声:“滚。”
梁家耀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毒笑。
这次没炸毛,他刚才想通了,不逞一时口舌之快,梁家耀绝不承认是自己说不过人,房清容虽然话不多,但伤害高。口舌之快有什麽用?
梁家耀有的是手段,最好是一招毙命!对情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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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热,才三月,下地干活时已经头顶大太阳,正午时能把人热出一身臭汗。
楚颂不声不响,宅家里得了一段悠闲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再叫醒楚瑾瑜,这小丫头乖巧,不怎麽闹,给她喂饱肚子就放院子里,大门一关,随她怎麽玩。
遥想刚穿过来的日子,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吃得还不如狗。
楚颂心里美滋滋,果然,美好生活是要靠奋斗的。
“仙仙!”是隔壁小姐妹汪红岩的声音。
楚颂开了门,探出个脑袋,第一眼就看出不一样,“你换发型了?”
汪红岩摸摸自己头发,叹气,“是啊,我看有人来收头发就剪了,丑归丑,但价格不低呢,也就丑一个夏天,到秋天就又长了。”
楚颂摸摸自己头发,“还有人收头发?”
“对啊,村里每年都有人来收头发,要女孩的长发,越漂亮的头发,价格越高,不过大家都舍不得剪,我是无所谓,正好天热,短发清爽。”
汪红岩见楚颂若有所思,问道:“咋啦,你也想剪?”
村里愿意剪头发的,多半都是手头紧,缺钱用的人家,如果不是缺钱,没人舍得剪,现在都流行一头粗黑大辫子,有朝气,不流行短头发。
楚颂点头,“想剪,我懒得洗头发。”
汪红岩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她噗嗤一笑,“洗头发有什麽累人的,再说,每次不都是叶婶给你洗吗?”
“那也累啊,你是不知道,我娘手有多重!我头皮都要被她薅下来了。”
汪红岩更觉得好笑,哪有那麽夸张的。
“你头发多漂亮,干嘛要剪,而且你还会编不同辫子,你是不知道,外村好多女孩都喜欢模仿你扎辫子呢!”
楚颂知道吗?她当然知道,这种能出风头的事情,楚颂最喜欢了,根本低调不起来!
“我是谁?楚颂,别说短发了,光头我都能驾驭。”
汪红岩没想到她是认真的,面露难色,“我是相信你的,但是叶婶那边……如果你真剪头发,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而且,我觉得叶婶肯定不希望你剪。”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汪红岩这才放心,以为楚颂是放弃了,她一拍脑门,“看我,聊着聊着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问你明天下午要不要去捉泥鳅,最近泥鳅正肥,傍晚的时候最好捉。”
“去,当然去!”
“那就说好了啊,明天下午,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