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继续盯着他,一言不发。
楚衡感到莫名其妙,身为医生,他第一时间摸了她脑门,温度正常。“身体不舒服?奇怪,也没发烧啊。”
楚颂:“项宝姝。”
“宝姝怎麽了?”
楚颂捏着嗓子,“宝姝怎麽了~”
楚衡瞪大眼睛,看着她,隐隐意识到了什麽,他憋红脸,好半天才说:“小妹,你……你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楚衡有点不好意思当着妹妹讲这些,他憨憨挠头,“我们确实……但时间不长,才刚确定心意。”
楚颂毫不留情:“你完了,我要告诉娘,让她打断你的腿。”
楚衡震惊,楚衡不可置信,“小妹,你怎麽这样,你也太不仗义了!”
楚颂伸手。
“??”
楚颂:“封口费,快点交上来,不然你完了,我知道你有私房钱。”
楚衡:“……”
“给你二十四小时准备封口费,不然我就要去告诉娘,我要去打小报告。”
楚衡心里的好妹妹滤镜碎了一地,他看着从“白汤圆”变异成“黑芝麻”的小强盗,咬咬牙,“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不会是想全拿吧?”
“二哥,你这麽说我就要伤心了,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那种人吗?”
楚衡反思了下自己,连忙解释:“不是,我没那麽想……”
“嘻嘻,我就是这样的人。”
“……”楚衡一阵肉疼,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小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是什麽?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不满归不满,楚颂没有真的去拆散两人,坑了楚衡一大笔“封口费”,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後,她心里这才平衡。
晚上回到家,项宝姝人勤快,正趁着功夫做明早要拿去卖的绿豆糕,整个竈屋都弥漫着清甜的绿豆香。
楚颂溜达进竈屋,见绿豆糕才做了一半,顿时失望。
项宝姝坐在竈前,借着火光正在看信,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楚颂好奇凑上去,“看什麽呢?能看清吗?情书啊。”
项宝姝无奈:“什麽情书,是我爹娘寄来的信。”
“稀奇,他们居然还记得你,知道给你写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项宝姝:“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来,他们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给我写信了。”
楚颂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内容不多,寥寥几行,前面虚僞地嘘寒问暖几句,後面就开始暴露真面目,说什麽最近开支大,亲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庭入不敷出,十分困难,希望项宝姝能接济一二。
“哪来的吸血鬼,不给你寄东西就算了,还找你要钱。”
项宝姝倒是没太难过,这麽多年,她早就看清了自己那对父母并坦然接受了,不过她还是被楚颂的形容逗笑了。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