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面容灰败,呼吸急促,瞳孔还有些发散。
徐八一靠近,半跪在她们身侧,保持一定距离:“江医生,感觉怎麽样,是不是乏力酸痛,偶尔寒颤?”
江若水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徐八一转头仰望站得笔挺的陈队,有些愧疚:“是恐怖组织惯布的传染性疟疾,刘副队应该给你讲过G1基地发生过什麽。”
陈队迟疑地点头,心有些凉:“所以……”
徐八一:“所以可以通过基础体检筛查感染者,这是我能确定的,因为我了解过这种疟疾。”
警报声通过窗户透进指挥室时,袁朗半悬的心紧跟着高悬。
这个屋子里挤满了老A——因为使领馆半小时前电联了铁路,告知他两位失踪馆员的大致经纬度。于是老A凑一堆商议着出发计划。
老实说,这种临时计划有很多未知性,袁朗对此有些心悬,忽然拉响的刺耳警鸣更是令这种情绪叠加。
外面有声音如狂风般从东到西席卷而去:“戴上防毒面具,原地待命!戴上防毒面具,原地待命!”
这声音渐渐远去,铁路的心思从地图上抽离,他看向袁朗,碰巧袁朗也在无声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眼里的意思很明白——这种关头他们不可能原地待命放任徐八一一个人处理危机。
于是铁路带着老A们冲出指挥室。
医疗小组先他们一步到达会议室,等他们聚到室外时,房间里的四人已经做了基础检查。
毫无疑问,简短的接触後陈队被感染了。
徐八一快步走到门口向铁路他们解释:“基础体检凡查出低温低压高心率,且自感乏力的,都暂做隔离。其馀正常无症状的依旧戴好面具,协助医疗队做防护工作。”
铁路很关心她的状况:“你怎麽样?”
徐八一:“我一切正常。”她关上门,将陈队与江刘三人隔绝在内。
挪出来的医疗设备已经摆好,老A们动作神速,已经开始有序接受医疗兵的检查。
令人意外的是,老A们没有一个异常的,他们率先想到的是防毒面具戴的及时。
于是几名老A跑开,去协助其他区域检查和布置隔离点。
吴哲杵到徐八一身边问:“用体温血压和心率来判断是否感染,这严谨吗?”
徐八一:“这种疟疾感染快,只要感染就会立刻出现低温低压高心率,而这种症状又不能外显,且容易被感染者自身忽略。所以用体检来筛查是合理的。至于外显的症状——”她朝会议室点点下巴:“在里面。”
齐桓的目光落在门上,短暂回想後咂舌:“看着有些严重。她们怎麽这麽严重?”
徐八一叹气:“按我的了解,感染後至少得五天才会有吐血便血等外显症状。所以我猜是被激动情绪给激出来了。”
齐桓小心翼翼问:“还有的救吗?”
徐八一难得瞪他:“说什麽呢!当然有救。”
在场人忧虑而黯然的脸色有所缓和。
几名老A跑回来向铁路报了个不好的消息:“G1基地的维和士兵全军覆没。”
铁路还没开口,徐八一又瞪:“说什麽呢!全部异常就全部异常,注意用词。”
场上还有几个女兵,面具之下她们惊恐的眼神明显是因为被全军覆没四个字吓到了。
老A讪笑。
袁朗冷不丁说:“我们前天是不是吃药了。”
齐桓看了看徐八一,又看向袁朗:“是吃了,队长你想说?”
袁朗露出不合时宜的浅笑,如果这笑再张扬一些,恐怕他也会被瞪:“这药还挺有效的。”
徐八一有些神思不属地点头:“是,是……”
伍六一从东侧跑回来:“那边的女兵有部分感染,一半一半吧,感染的进临时隔离区了,其馀正往这边赶。”
随後其他老A也从西侧回来,所报情况稍好一些。
徐八一谈不上松口气,但也还是放宽了心,至少大部分女兵都是好的。
整个基地体检工作已经做完,在老A的协助下没有发生慌不择路丶兵心大乱的事。
徐八一对铁路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药与人手。”
听到这话,铁路第一次用歉疚的目光看她——当他成为上位者後,他的所有决策都是理所应当不容置疑,因此歉疚两个字早就抛之脑後。
但此刻他不得不歉疚地说:“八一,我们得去找失踪馆员了,抱歉提供不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