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笑了笑:“我送我表妹。”
真是表妹……方棠庆幸自己没有先入为主给池霖扣上一口大锅,她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对池霖有偏见,难道这就叫潮男恐惧症?
唉,只能怪池霖从穿衣打扮到行事作风,就差把海王两个字写脸上了。
“你还没打到车吧?这会儿正是高峰期,别等了。走,我送你。”池霖自顾自说着,话音没落,不管方棠答不答应,揽着她肩膀就往外走。
方棠完全招架不住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忙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躲开他的手。
她磨磨蹭蹭两根鞋带捣鼓了半天,池霖不急不催,就站在一旁等着。
她站起身後,池霖也不戳破她尴尬的演技,仅是擡了擡下巴,那辆跟他人一样骚包的帕拉梅拉就停在路边禁停区。
“这里不是禁停区吗?”方棠问。
“方便啊!”池霖毫不在意,绕到驾驶位,从车窗上撕下一张罚单,随手塞进口袋:“再说了,如果车不停在这儿,我下地库取车怎麽能碰上你呢?这就是缘分吧,哈哈。”
方棠咧了咧嘴,却怎麽也笑不出来。
池霖的人生词典里,是不是根本没有“社交距离”四个字?
如果她是被池霖追求的女生,肯定因为他的话笑的花枝乱颤,很不凑巧,她是池霖女朋友的室友,是一位铁骨铮铮的爱情保镖。
一路上有惊无险,池霖问她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方棠不管怎麽扯,落脚点总会扯到苏月月,而池霖听方棠兴趣不大,也没有继续找话题。
车窗里的景致从高楼大厦变为碧瓦朱甍,方棠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马上到学校了,她终于解放了,漫长的路程比她小学时候老师开车送她回家都要难熬。
“谢谢啊,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方棠下车前跟池霖十分客套的道谢。
池霖恰好有电话进来,浅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车门已关,方棠无缘得知池霖说了些什麽,但从表情来看,应该还挺高兴的。
“找你爹我有什麽事?”池霖将口袋里的罚单取出,随手塞到杯托里:“别提了,刚把yuki送走,我靠,要不是苏月月跟她朋友去环球,我他妈就要劈成八瓣使了。”
电话那头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池霖不耐烦地掏着耳朵,忽然顿了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天还碰上苏月月室友了。”
“对,就上回那个不加我微信的纯情妹,看她装的那个样子,这回老子再加她,还敢不通过?”
说着,池霖打开微信,往下翻了好半天才找到被方棠忽视过期的好友添加申请,再次发送。
在手机冷冰冰的荧光照射下,连带着池霖嘴边的笑意都多了几分阴森。
“言总,走吧?”田子琛跟林莘从校门口的便利店出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宵夜,今天晚上大概率又是个不眠通宵之夜,吃喝要备齐才有力气干活。
说完半晌不见许言动弹,擡眼一看,许言仍在原地驻足,痴痴望着远处,田子琛再一次小声叫他:“言总怎麽了?”
“没事。”许言干咽下一口唾沫,无措地眨了眨眼,嗓子又干又涩,像吞了口沙砾。
他没看错。
他怎麽会看错呢?
车上下来的就是方棠。
许言接过田子琛手上的袋子,沉默的跟在林莘他们俩身後,脑子里仿若打翻了一盘拼图,一块块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碎片让他手足无措。
他想去问,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若是不问,一切都会成为拴在气球尾巴上的线,稍一松手,便飞得无影无踪,与你半点干系都不会再有。
每每想起,许言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让他浑身上下从骨头里开始疼。
回到实验室,万仞山也赶来了,开始前万仞山给他们开了个简短的小会,简单叮嘱几句下周去金陵的注意事项。
会上,许言盯着万仞山两片厚嘴唇上下翻飞,眼里却幽暗到一点光都看不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言总?”田子琛拿胳膊肘捣了捣他。
许言回过神,但失焦的瞳孔表明他仍在状况外:“怎麽了?”
万仞山挥动着手机:“你手机响了半天了,怎麽不看看?”
“哦。”许言将手伸进左侧口袋,没摸到,又伸到右边,依然没有。
田子琛看不下去,把他面前的资料挪开,手机压在a4纸下面,还在震动。
许言拿到了手机,其馀几人纷纷看向田子琛,眼神里写满了求知欲,田子琛暗暗摇头,示意他们别追问。
打开手机,是方辰辰发来的数条语音消息。
他等不及转换文字,便直接点开。
“哥哥,我到家了,我姐姐也到学校了,我想带她跟我们一起玩游戏好吗?”
“哥哥,我先跟我姐姐玩一把,你要来的话记得换个号上线哦。”
“哥哥,你好了吗?我们游戏开了,你好了的话直接上线,我邀请你加入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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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甜甜:打击渣男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