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嘴里含着溏心蛋,“唔”了一声,算是表达同意。
糖水蛋很快见底,方棠抓着他的手,迫不及待要去看惊喜。
许言去衣帽间取了件羊绒披肩给她围上,随後在手机上点了点。
室内光线消失的瞬间,庭院灯亮起,方才还漆黑一片的院子骤然明亮如白昼,而院子中央竖立着一棵挂满彩灯丶巨大的圣诞树。
“天呐,这是真树吗?”方棠冲到树前,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纹理,冷杉浓郁的松脂香气混合着独特的柠檬香,让她联想起许言身上的气味。
许言跟在她身後,帮她提起从肩头滑落的披肩:“是真的。”
“直接种在院子里的吗?”方棠弯下腰看底部的泥土,起身时有些头晕,没站稳,许言扶了她一把。
“是,本来可以选鲜切,但是感觉你可能不喜欢。”
方棠莫名鼻酸,扑到他怀里,开口时眼眶里有晶莹的泪珠打转:“你太好了,我很喜欢。”
不是为什麽对她好,仅仅是他的好。
手腕忽觉一凉,有细碎清脆的碰撞声,方棠看过去,夜色下的手链钻石切面闪耀得如同天上落下的点点繁星。
“既然不要礼物,那就把没送出去的礼物再送一遍吧。”
从彩灯如细碎星光的室外,辗转来到光线昏暗的室内,方棠搂着他的脖颈,整个身子的分量几乎都依赖于腰後他紧实有力的臂弯。
这个吻持久丶绵长。
特殊时刻让他们彼此未越雷池一步,但情难自抑,觉察到腰间一闪而过的冷风时,方棠的手指收紧,指尖陷入他宽厚的肩背,默许了他进一步的探索。
不需要光线,他们在黑暗中熟悉彼此,寻找更紧密的支撑,沉重温热的呼吸交错,喷洒在彼此耳廓,急促丶湿润。
腰间短暂地接触到凉空气,後背陡然一松,“啪嗒”一声,有什麽东西被解开。
方棠忍不住逸出一声黏腻又模糊的吸气声,来不及吞咽,便被他更深地吮吻堵了回去。
她扭了下身子,手掌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离开。
手掌回到空气里,毛衣重新贴合皮肤,却多了些陌生和冷意。
“你皮带硌着我了。”
她胸膛仍在起伏,心跳声很重。
话音未落,掌心紧贴着的手臂倏尔紧绷,方棠听到他的呼吸乱了。
“好,我去换件衣服。”
方棠是在许言一走就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後,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
他一回家就换了家居服,米色丶竖条纹丶十分柔软的羊绒桑蚕丝复合面料,哪里来的皮带?
她双手捂着脸,把脑袋埋进沙发里,于黑暗中摸索着後背的搭扣扣上,随後将披肩掀过头顶,把自己罩在里面。
并不充裕的氧气能降低大脑思考的能力,也能让她快些忘记方才发生的事情。
昏暗的室内再次响起脚步声,灯亮了,方棠看到许言确实换了身衣服,还是家居服。
他朝她走来,细节看得更清楚,有几缕沾了水的发丝黏在额头上,动作时能看清他下颌线挂着未干的水珠。
都是正经八百的成年人了,大家很默契地遗忘某些事情丶忽视某些事情。
但有件事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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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吃瓜][吃瓜][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