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现了,那种无助到了极点的情绪再一次席卷全身。
方棠身体全然不受控制,剧烈地颤抖起来。
即使这样,许言依旧不打算饶过她。
掐着她下颌的那只手稍一用力,方棠便被他半强迫半引导地仰起脸。
许言紧咬着後槽牙,下颌绷紧,肺腑间奔腾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人焚成灰烬。
他不知道这场戏是为他演的吗?他不知道这群人存了什麽心思吗?
可他来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明知道是陷阱是火坑他也心甘情愿踩了!
就算是个万丈深渊他也得亲自彻头彻尾趟一遭!
操!
这个字眼在他脑海里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许言这辈子都鲜少需要用这种粗鄙的脏话来宣泄情绪,但此刻,只有这个字才能勉强形容他心中那股要冲破胸膛的狂躁。
他来了!
他他妈来了!
他要是不来,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王八羔子是不是就要亲上去了?
谁借他的胆子?他也敢?他也敢!
他低下头,目光如利刃,带着嗜血的寒光,刺向那张可恨的脸。
“这不就是你要的——”
然而,更凶狠的质问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许言怔住了。
他心神一颤,所有的怒火丶所有的不甘丶所有的控诉似乎都被投入冰水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在撞上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时,被轻易捕获。
“对不起。”
方棠边说边低下头,滚烫的泪水就这样砸在许言的手背上。
她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恳求。
“别说了。”
脸被捧起,带着清浅酒味的双唇急风骤雨般压了下来。
啃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尖,在她吃痛微张的瞬间,他长驱直入,将浓烈的酒气尽数渡给她。
一股更猛烈的眩晕感袭来,混杂着他渡来的酒气,让方棠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昏沉,身体软得几乎要滑下去。
她抓住那双强有力的臂膀,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中。
但那攻城掠地的唇舌横冲直撞到近乎蛮横,微微的刺痛和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散开。
“啪——”
寂静的走廊里,和巴掌声同时响起的是方棠近乎崩溃地质问:“你是不是疯了?”
她掌心火辣辣的疼,巨大的愤怒和羞耻快要将她淹没。
方棠靠在墙壁上无助喘息。
怎麽能这样?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却还跟她在别人的生日会上偷偷接吻。
方棠痛苦地蜷起身子,靠在墙上。
“走廊灯在墙上,田儿你找一下。”
楼梯方向传来模糊的人声和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正摸索着上到二楼。
杨瑞扛着醉倒的巩兆林,累得直不起腰。
“找着了,瑞,你把巩哥放屋里哈,我先去睡了。”
田子琛撑着墙慢吞吞往前走,跟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咦?言总你脸怎麽了?”
许言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心拧出深深的辙痕。
“没事,被猫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