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本就尽是伤口,应该是和恩佐打架了,都是烧伤,不过他俩的恩怨和她没关系,打死谁她都不介意,她根本就没问。然而眼下,鞭痕覆盖在那些本就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她实在是有些不忍。
她当然没有那麽轻易原谅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再的某天,他突然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他可以当小三,她才震惊不已。
“你知道的,我一向大度。”穿着高定西装三件套,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胥黎川笑得矜贵,光看外表根本猜不到他究竟在说什麽虎狼之词,“既然你能接受平述,为什麽不能接受我呢?”
“你不了解平述,他这种人恪守陈律,一旦招惹了,就一定会要你负责。可我不一样,我能容得他下他,我可以做见不得光的那一个,我会让你满意的。”
“而且——”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这些事情,从最开始不都是我教给你的吗?小柳难道想做个坏学生,逃课吗?”
“你喜欢他什麽?学识?认知?”
“他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习来,既然他可以,为什麽不行?”
宿柳沉浸在胥黎川怎麽知道她和平述的事情之时,他已经无限逼近。
当她意识到胥黎川在做什麽的时候,他已经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脚踝,一点一点向上,一边低声喊她的名字,一边用湿润的唇落下细密丶炽热的吻。
这些密密麻麻的吻一如今天下午,胥黎川在她身上落下的那样。
想到这里,宿柳忽然意识到,其实胥黎川和平述很不一样。
即便不敢再忤逆她丶一切都以她的意见为先,胥黎川的吻也依旧充满侵略性和掠夺性。他喜欢在她全身上下各处都落下自己的吻痕,每一寸肌肤都不会被冷落,炽热的吻带着浓郁的欲望,似乎是要把她吞拆入腹。
不过碍于她的要求,今天他只在她背脊处留下吻痕——她特意强调了,下午还要和平述上课,不能被发现。
同样都是引导型,平述却远比胥黎川温柔细心,他总是一切都要询问她的感受,她说停就停丶说继续就继续。相比于真当过老师的胥黎川,同样教导她“学习”,平述反倒更偏向于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比起吻,他更喜欢舔,一边问她的感受,一边改进学习。这何尝不是一种好学生呢?
尤其是,一想到胥黎川和平述两人的师生关系,这种微妙的感觉就愈发明显。
她正分析着两人相似丶比较着两人的差异,刚刚还在埋头苦学的平述却突然擡起头来,问她:“怎麽走神了?”
他的嘴唇湿润晶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表情却很平静正经,“在想谁?胥黎川吗?”
你怎麽知道的?!一下子被戳破心中想法,宿柳哑然,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麽回答。
即便她没有回答,他也笃定般继续问:“是我没让你爽吗?那我和他,哪个让你更舒服,你更喜欢谁呢?”
话有点糙。宿柳震惊于一向圣洁冷静的平述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确信他肯定生气了。
“不丶不是——”
她正心惊胆战地搜寻着借口,解释她和胥黎川其实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却见他缓缓点了点头,像是根本没听她究竟在说什麽。
他目光清平,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像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想知道她觉得猫更可爱还是狗更可爱那样。
看平述这个样子,宿柳忽然有些愧疚,想了想,她决定不瞒着他,如实道来——反正他们也没有确定关系,她和胥黎川如何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对吧?
听她讲述的过程中,他又重新俯下身来。
起初她还以为他不介意,却见他越来越用力,刚下过雨的林间,转瞬间又迎来一场急风骤雨。
似愉悦又似泣的尖叫断断续续,思绪渐渐混沌。
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爆发,雨停之时,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他却没去清洗,而是问她:“可以吻你吗?”
但他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炽热的手掌抓住她的脚踝,如同他的老师胥黎川一样,自下而上细细地吻上去。
于是,背脊上那些密密麻麻丶只是看一眼都能察觉到当时情况有多激烈的吻痕一览无馀。他慢慢覆盖着她身上属于胥黎川的痕迹,吻遍全身上下,直到属于他的印记远远超过胥黎川,也未曾停下。
“这里,他也吻过吗?”
他一边吻一边问,耐心无比丶细心无比,不偏不倚地照料着每一寸土壤,却偏偏冷落了最靠近花圃的那块区域。
潮涨潮落,朝着岸边喷涌的海浪始终没能成功着陆,她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手指无数次蜷缩收紧又松开,後来恨不能抓住他的头发强硬地把他怼上去。
可他偏偏在此刻如此不识擡举,一直到她尖叫着哭着喊着,才擡起头来,顶着她的眼睛,表情冷淡而平静,说——
“说出来,说让我进来。”
“说你需要我,说你爱我,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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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和胥黎川关系缓和之後,某次走廊上,小柳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低头瞅见看起来就特别贵的浅色麂皮鞋上面恁大一个脚印,“不好意思,要不你踩回来?”
胥黎川笑得特别温柔,说:“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吗?不用在意。”
被路过的加西亚听到了,他这段时间刚因为得罪胥黎川被针对,日子水深火热,一直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听见这话震惊坏了,凑过来嘴贱道:“你是胥黎川吗?还是越白那个贱人把你杀了披上皮出来了?这是能从胥黎川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然後毫不意外地被狠狠揍了一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