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说话的起伏,掌心柔而韧的触感被温度放大,烧得宿柳有些心猿意马。
把她拥入怀中後,那股难耐的热意才稍稍缓解,黎叙2号把头埋在她颈间,在她无意识撩拨下,轻轻撒娇。
“亲亲我,可以吗?”
口中发出黏糊糊的问询,他的行为却不请自来没有任何迟疑,湿润的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细密的吻落下时,隐有微小倒刺的舌也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脖颈。轻微的痒意让宿柳下意识蜷缩起脖子,却又在心底某种好奇的驱使下重新扬起。
和他们靠着精神值在黑暗中感知才能视物不同,她的夜视能力是货真价实的强,近在咫尺的距离下,她能清晰地捕捉到黎叙2号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他的眉毛微微皱着,紧闭着的眼尾却是上扬的,薄唇微微开啓,半截湿润的唇裸。露在外。
依照宿柳所学的情绪辨别,皱眉是不开心,眼角上扬是开心,嘴巴张开是无措。
难道黎叙2号又痛苦又快乐又迷茫吗?
头一次见到这麽复杂而矛盾的神态,她也有些迷茫了。
但很快,在背脊上沿着每一块椎骨缓缓摩挲的手便把她的注意力从微表情研究上拉出,拉入一个滚烫的全新研究领域。
背後的那双手已经不再向上,而是滑向下箍住她的腰,圈住她把她揉在怀里。胸膛相贴丶小腹相接【穿了衣服,只是拥抱,什麽都没做】,两人靠得极近,她都能听到他“砰砰砰”急促到不规律的心跳声。
跳这麽快,不会出问题吧?
还不待她为2号的健康思考,热情如火的轻吻感染了宿柳,好奇心和探索欲占据上风。她任由他动作【审核大人,此处的动作是指亲吻颈侧,没有任何诱导和暗指】,没有拒绝,但也实在对身体的变化感到疑惑,轻轻戳了戳黎叙2号绷得极紧的侧腰,她问:“你怎麽啦?”
她并没有用力,黎叙2号反应却很大,猛然颤了一下,而後情难自禁地更加用力将她缠住。
因为距离的更加缩减而愈发明显的感触令宿柳不由自主问出声,她轻轻把黎叙2号推开,“喂,不要这样,有点硌哎。”
她的轻轻退离令黎叙2号的理智稍微回笼了一些,但也只有一瞬。下一秒,他就如藤蔓绞缠猎物般重新缠上来,炽热的手掌温柔地拈碰着她的背脊和耳垂,一下一下地摩挲【审核大人,这里是拥抱摸耳垂,没有任何脖子以下的动作】,滚烫的指腹渗透过衣物,带来某种刺痛的触感。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宿柳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觉得身体也开始发热发烫,平稳的心跳缓缓加速,燥热令她迷茫,急促地想要做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该做什麽。
对自我认知明确,在场的三个人里,唯有黎叙是宿柳认为比较聪明的那一个。
她把求知若渴的目光投向黎叙,像是个不会做数学题的小学生,下意识向着更可靠的老师求助。
只是,宿柳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脸,因而也不知道,她的脸上泛着暧昧的绯红。明亮的黑色眼睛因为某种情绪的变化而微微湿润,盛满好奇的澄澈眼神令人下意识産生浓烈的侵略欲。望。
主动感知等同于沉。沦欲。望,黎叙艰难地和本能反应作斗争。
但是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哪怕关闭了感知,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从黎叙2号那里传来的情绪,甚至连身体上的欢愉和触感也一清二楚。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想站起身把黎叙2号弄死,却又担心死了一个黎叙2号又出来一个更过分的3号,更怕尴尬的身体反应被宿柳发现。
终究还是要面子,黎叙只得强制性关闭一切感知,艰难地平息着欲。火,等身体的反应慢慢消退,才攥着拳头起身,准备去给黎叙2号那个放。荡的贱。货一拳。
他释放出精神力,隔着黑暗望去,却刚好和宿柳求助的湿漉漉眼睛对视。
欲壑难平,死灰复燃的燥热远比第一次强烈得多也难以克制得多。
但在看到发。情畜生一般的黎叙2号伸出舌头,舔她脖颈丶脸颊,并且得寸进尺地搂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掰回去,想要拥吻上那枚水润的唇时,轰地一下,脑海里的某根弦断了。
顾不上什麽体面丶尊严三七二十一的,黎叙愤怒地冲上前去,拎小鸡一样把宿柳从黎叙2号身上拎下来轻轻放在地上,随後挥手猛地一拳朝他太阳xue擂去。
黎叙2号被他锤得一头撞在墙壁上,鲜红的血瞬间从鼻子和额侧涌出。
但他却完全没在意疼痛和伤口,迅速从椅子上起身,揪住黎叙的肩膀,攥着他也朝着坚硬冰冷的墙壁上撞去。
他用了狠劲儿,黎叙一时难以挣脱,脑门撞出一片青紫的狰狞擦伤。
忽视了眼冒金星的眩晕感,黎叙也不遑多让,他起身擡脚朝黎叙2号小腹踹去,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管不住自己的贱种,连发。情都控制不住,你和畜生有什麽区别?”
两人扭打在一起,完全不复起初黎叙留给宿柳的骄矜贵公子形象,像两头野兽,以最原始的方式狠狠决斗。
“装货,你羡慕坏了吧?”黎叙2号却也不甘愿落于下风,他擡膝,反手朝着黎叙侧腰狠狠击去,“你这种虚僞的家夥,也只配在阴暗的角落里窃取我的记忆我的感受,然後恶心地偷偷把自己送上高。潮了。”
论嘴毒,没有人能比得过愤怒的胥黎川,论了解,也没有人能比胥黎川本人更了解自己。
黎叙2号直击黎叙痛点,把他最想回避的问题大声剖析出来,令他愤怒到几乎想立刻掐死对方。
他拽住黎叙2号的腿,用力抽回朝反方向甩去。待2号被甩到半空中撞向天花板坠落时失去平衡的时刻,黎叙猎豹般敏捷地冲上去压制住他,把他按死在地面一拳又一拳朝着心脏丶咽喉等各个脆弱的地方砸去。
黎叙2号被他打得不住朝外吐血,断断续续地咳嗽着,但手臂却伸长了掐住他的脖子,在他急风骤雨一般的拳风下,攥紧了不放手。
打出了怒火,本身就都不是什麽没脾气的人,两人不要命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攻击着对方,直到彼此鲜血淋漓的同时呼吸也都渐渐微弱。
宿柳还沉浸在刚才那奇怪的感受中,这还是她的身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变化,很奇怪,但莫名却并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