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
姜蔓枝冷静道:“向东一直跑下山,找到衙门立刻报官!”
小玲狠狠点头冲入黑夜中。
“小玲走了,山匪如果要人,该怎麽办?”
姜蔓枝不知道买她命的人具体是谁,不过那人必定是自己未来要对付的仇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地窖,她捡起地上破旧的喜袍道:“该怎麽办怎麽办,盖头一遮,谁又知道里面的是谁?”
衆人擡了一坛最大的酒坛堵住了本就不起眼的铁窗,来遮掩小玲逃跑的痕迹。
果然姜蔓枝穿上喜袍,挽上发髻,盖头一盖,倒真像个端庄的新娘。
山匪急着送亲看见穿戴好的新娘子便准备一把拉上轿子。
土匪老大看着即将上轿的新娘子,眼神一转,突然道:“慢着!”
一旁扶新娘上轿的姑娘冷汗渗渗,手心颤抖,生怕露馅。
“把她的手脚给我捆上!”
小姑娘松了口气,她心中虽然恐惧但还是颤颤巍巍的道:“你们捆龙王的新娘子不怕龙王发怒遭报应吗?你捆了她的脚她还怎麽走路?”
土匪老大被一个小姑娘噎住了,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闭嘴!我说捆就捆!”
花轿里姜蔓枝看着自己被捆缚的手脚叹了口气,如今她只能赌一赌小玲可以把官府的人引来了。
上半身被束缚的很紧而且绳结太乱姜蔓枝尝试几次都没办法挣脱,脚上的绳结普通,她尝试收缩腿上的肌肉扭动身躯,似乎有希望,姜蔓枝把鞋子挣脱掉使劲挣扎着双腿,脚上的绳子竟然逐渐松懈。
她心下一喜。
突然花轿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泞。姜蔓枝也在轿子里被摔得东倒西歪,头磕在装潢上,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带什麽钗钗环环只随性的绑了根红发带,不然此刻说不定脑袋上就得被戳个血窟窿了。
轿子外兵荒马乱,山匪亮枪拔刀的摩擦声传入耳内,姜蔓枝猜测大概是官府的人来了!
她勉强稳住身形,悄悄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没有人守在轿子前!只是外面一片混乱,山匪和来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雨幕中血浆横飞,豪声连天,她觉得此刻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姜蔓枝冲出马车,暗淡阴沉的天地之间一抹红格外显眼。
一个被捅伤的山匪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他伸出一只手死死拽住姜蔓枝的衣角:“不……不准走!”
“滚开!”姜蔓枝没有犹豫一脚把那人踹开,山匪的脑袋摔在泥浆里,而她则大步向前狂奔。
“艹,他娘的新娘子跑了!给老子追!”一个山匪看到远处的一幕,一刀终结了眼前人的性命,高呼吸引衆人。
姜蔓枝拼命的狂奔,上半身的绳索无法挣脱,头上的红色喜帕半掩着视线,她甩了几下头,除了发髻松散了一些,并没有把碍眼的红帕甩掉。
一匹快马迎面而来,马蹄声踏在姜蔓枝的心鼓上,她几乎心脏骤停,马上人的玄色大氅迎风猎猎展开他赶忙勒马,前蹄悬在空中,马鸣长嘶。
姜蔓枝惊呼出声,她不受控的向後摔去,一块尖锐的石头就在後方,姜蔓枝闭上眼,下一秒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睁开眼。
马上的人飞身上前将姜蔓枝接了个满怀,红色的喜帕在此刻也飞了出去,发髻上的红丝带扭着“腰肢”彻底散开,黑色的发丝骤然飘在空中。
一泓如清水般莹莹的双目映入眼中,那黑衣男子手上紧了紧环抱的腰肢:“阿姚?”
姜蔓枝愣了愣,一支冷箭射来,二人侧身一躲,箭刺中马背,马痛苦嘶鸣扬长而去。
身後的山贼土匪赶来,一同赶来的居然还有刚刚的官兵!黑衣男拉起姜蔓枝就跑!
“那不是官兵吗?为什麽要追我们?”姜蔓枝喘着气断断续续道。
“不是官兵,是追兵。不是我们,是我。”
不是官兵!那是什麽人?
两人慌不择路,向山坡上跑,身後的衆人穷追不舍,一路将二人逼至悬崖。
姜蔓枝回身望向万丈悬崖,惊慌道:“我不能死。你有没有什麽办法?”
“没有。”一声如寒潭般深沉的声音说了个令姜蔓枝十分耳熟的词。
“那就现在想办法。”冷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搅在一起,但她尽可能的将思绪理的清晰。
追兵的赶来的声响已经传入黑衣男的耳朵里,那黑衣男顾不得那麽多抱起姜蔓枝便冲悬崖纵身一跃!
“啊,你想的办法就是自杀吗?”姜蔓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荡在悬崖上了。
“闭嘴!”
黑衣男抽出了腰间的腰带挂在峭壁上,悬崖上的官兵追到穷途末路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姜蔓枝手上的绳索已经不翼而飞,她感觉自己就要坠下去,紧紧攀附着黑衣男。
就在两人以为安全了准备翻身上去时,一张带着狞笑的脸在上方冒出,黑衣男变了脸色,那人手握钢刀,冷冽的刀锋冒着寒光朝二人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