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看着死去的将士忿然发狠,提着枪直冲呼延喆,连搠数枪,凌厉如疾风,招招直逼要害,直接挑断了呼延喆的盔甲。
呼延喆为了开路体力早已损耗大半,花玉容猛刺一枪,他用大刀格挡不及时,被压在枪下。
“你老了!”花玉容直逼道。
呼延喆的笑声碎在风中,“是啊,我老了,可漠狄永远会有年轻的将领!”
花玉容横过长枪猛地扫过呼延喆的马背,呼延喆被长枪挑下了马,他口中涌出汩汩的鲜血,嘴角却是笑着的,因为他的身後是逃出包围的漠狄士兵。
花玉容绝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
“驾——”
马匹飞驰这向前冲去,花玉容俯身一□□穿了呼延喆的胸膛。
没能逃出谷地的漠狄士卒见他们的主帅被杀,再没了抵抗的勇气,尽数跪倒投降。
这是姜蔓枝第一次穿铠甲上战场,她大胜而归,不及犒劳将士也不及与花玉容寒暄,便飞奔入李庭聿的营帐,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李庭聿一把将人抱起,姜蔓枝喜不自禁道:“我们赢了!”
“我知道,我的蔓枝不会败!”李庭聿骄傲的说道。
这几日姜蔓枝忙着打仗,李庭聿则管辖着雍州後方,他彻底清洗了一遍雍州的官僚,与殷如晦互相勾结的官员共计二十八人,李庭聿将他们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李庭聿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给你见一个人。”
“谁?”姜蔓枝话音刚落,一个几岁大的稚子便进了营帐,人虽小但气质沉稳持重,一上来就喊李庭聿为父皇。
李庭聿令那孩子叫姜蔓枝母後,幼子乖顺的向姜蔓枝请安。
“这是谁的孩子?”姜蔓枝道。
“我从宗室中过继的,过继到了你的名下。”李庭聿道。
姜蔓枝突然多了个孩子,这消息砸的的头脑发蒙,“我三年前离宫,你是怎麽对外说的?”
“是病逝,我擅作主张将你的名号封後,并将这孩子记在了你的名下,抱歉。”李庭聿道。
姜蔓枝呼吸都沉了下来,实在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麽心情,不管什麽样的心情都不能在孩子面前展露,她蹲下身抚摸着幼子的鬓发与脸颊,慈爱的说了几句贴心话。
“你叫什麽名字?”姜蔓枝轻声问道。
“李净植,这是父皇从《爱莲说》中为我取的名字。”那小孩答道。
姜蔓枝听得耳根一红,这名字不用说她也知道是李庭聿起的了,她回过头看他一眼,却发现李庭聿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那小孩被姜蔓枝温柔的语气与爱抚弄的鼻头一酸。
姜蔓枝吓了一跳还以为将他捏痛了,赶忙为他擦去眼泪,将人抱在怀里。
李庭聿道:“植儿是我皇叔的遗腹子,他出生没多久母亲也去世了,自小无人疼爱,这两年我将他接到身边对他比较严厉,关爱也少。”
“母妃,我可以叫你母妃吗?”幼子抽噎道。
姜蔓枝点点头,颇为怜爱道:“可以的。”
“先带他下去吧。”李庭聿对一旁的内侍道。
待植儿出了营帐,姜蔓枝才道:“那麽冷静,那麽果决的陛下也会做如此不理智的事吗?”
“你指哪件?”
“封我为後。”
“这不是冲动下的决定,你不离开紫禁城,那个皇後的位置也早晚是你的,我所拥有的能给你的都会给。”李庭聿道。
“这很难堪你明白吗?那宋文君呢?她至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姜蔓枝道。
李庭聿道:“她死了,病死的,就在你离宫的一年後,但是我也不想骗你,如果你还在,就算她不死,我也会废掉她,姜蔓枝,我从来没有变过,我这个人冷血无情,却唯独只在乎你,放你走已经是我做过最愚蠢最不理智的决定了。”
姜蔓枝顿时觉得唏嘘,宋文君在那深宫中竟然这麽快就凋零了,如果三年前李庭聿没放她走,可能她也会和宋文君是一样的结局。
姜蔓枝不想再面对过去的人了,她转了话题道:“植儿是你选定的继承人吗?”
“是,我会用心栽培他,待他能继承大统的那一日,我便会退位。”李庭聿道。
两人看着彼此的目光,笑容渐渐消失,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二人分别的日子就要到了。
李庭聿是皇帝,终究还是要回到那座犹如庞然大物一般的紫禁城里,而他们彼此亦十分清楚,姜蔓枝不会跟李庭聿回去。
李庭聿勾着蔓枝耳边的鬓发,道:“蔓枝,你愿意认植儿我高兴,那你愿不愿意……”
即时知道答案,他也忍不住怀抱期待的试一次。
姜蔓枝仰头吻他,一触即分,“别说,什麽都别说,我们还没有到那天,不是吗?今晚的庆功宴,开心些。”
“好。”李庭聿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