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的少吗?”赵听淮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我瞧他今日又该喝的烂醉如泥了。”
祝平安这才想起来,“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吗?”
她鼻尖微动,闻到了一抹淡淡的酒香。
“有些困了。”
赵听淮说。
酒于他而言,更多是的消遣之时的东西,想喝便喝,若没有兴致,也不会贪杯。
“我送你回去吧。”赵听淮擡头,刺眼的阳光闪烁着金光,让他紧蹙眉头,立即躲开了视线。
祝平安一怔,犹豫说道:“可是我要在这里等甘草,若是她寻来没看见我,怕是要急了。”
“我让人给她带个话,你放心吧。”
赵听淮从地上拾起被她嫌弃麻烦的幂篱,轻拍了两下,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阳光刺眼,戴上吧。”
他将细带系好,转身抚上祝平安的胳膊,“脚下都是小石头,要小心些走路。”
祝平安今日穿了一双软底鞋子,起伏不平的小路硌着她的脚底,“江南晨的想法好多,用石头铺路。”
“喜欢?”
赵听淮问她。
祝平安细细感受着脚底,说出自己的感受。“初觉硌脚,走两步发现还挺舒服的。”
赵听淮闻言,直接说道:“待回去了,咱们在南山堂的後院也弄一个。”
“南山堂都铺了青石板,哪还有地方铺这个石头?”
祝平安早已将南山堂的路走的熟透,她脑子里回想着南山堂的布局,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赵听淮并不与她辩驳,“待你眼睛好了,便知道有没有地方了。”
饶是祝平安再三追问,赵听淮也绝不多说半句。
良久,祝平安撇撇嘴,拎着裙摆拾阶而上,带着几分气性的语气说道:“不愿说就不愿说,我迟早能看到。”
赵听淮静默的望着她的侧颜,闻言只是淡笑着,时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
绕过廊庑,檐角风铃晃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祝平安晃晃脑袋,她发髻上系着的红色发带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底下坠着的银铃铛与风铃交错奏乐。
她得意的笑了笑,像只得了甜头的小猫。
“我们何时啓程回广平府?”
祝平安拽住转身便要离去的赵听淮,向他问道。
“後日。”赵听淮说:“我已经跟甘草说了,让她准备收拾收拾,你若还有什麽想带回去的,便跟我说,我带去你街上买。”
她这两日买了不少的大名府特産,赵听淮估摸算着,怕是装行李的马车要填满一半了,另一边便是江南晨买的。
当然,所有东西都是江南晨掏的银子。
实在是他派来跟着的小厮太有眼力,祝平安只稍微一犹豫,便上前付了银子。
她与赵听淮说的时候,很是无奈,因她没有银子还给江南晨,只能求助赵听淮。
赵听淮对此也无法,只能承了江南晨的好意。
毕竟江南晨与他们之间,早已分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