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走出巷口的那一刻,冷风扑面而来。
祝平安後知後觉的开始害怕,手脚发软。
尽管赵听淮在她的身後挡住了那两个黑衣人的视线,她依然觉着那股肃杀之气一直萦绕着自己。
这一晚像是在冒险,比她初到广平府的那夜更让人毛骨悚然。
稍有不慎,她便没了命。
“赵郎君,祝郎君。”
江南晨的小厮一直等在巷口,时不时的踮脚张望着,终于等到两人出来,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再见到那从暗处走来的黑衣人时,吓得面部惊恐起来。
“这!”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两人,害怕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是。。。。。。”
“怎麽了?”
与此同时,在倚红楼里跟丢了徐郎君的江南晨也出现在了巷口,他手腕轻轻摇晃的扇子,只见自家小厮好像撞了鬼一样。
一扭头,只见赵听淮扶着女扮男装的祝平安轻声安抚着什麽。
那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你们两个怎麽在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平安,轻笑出声,“小平安,你这又是什麽打扮?”
却见赵听淮一脸严肃,嘴角紧绷,“今晚留宿南山堂吧。”
江南晨没反应过来,他一身的脂粉味,正受不了的要回去沐浴,“什麽?干嘛?”
“回去再说。”
赵听淮扶着脚软的祝平安先上了马车,随即催促着江南晨。
一盏热茶下肚,暖流缓缓流淌过全身,祝平安才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背後早已湿透,皮肤和衣衫粘腻在一起格外难受。
“说吧,怎麽在这里?”江南晨打量着她一脸後怕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指着赵听淮问道:“他带你逛倚红楼了?让你看见什麽不该看的东西了?”
否则她怎麽这麽惊慌。
祝平安想起徐郎君的话,冷汗再次流淌着,她张了张嘴,摇头道:“没进去,我们本来打算从後门走的。”
“他是不是想带你来逮我?”江南晨一猜就知道两人的想法,撇撇嘴道:“你们竟然不信我?我这麽洁身自好,就喝个茶听个曲罢了。”
“不是。”赵听淮闭上眼睛靠着车壁,“她被吓到了,让她缓缓。”
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个黑袋子,里面不知年岁几何的妙龄女郎怀孕两月,死于非命。
徐郎君说这是命案,甚至涉及了长安的官员。
他不常与这些达官显贵打交道,但也隐隐知道这位徐郎君虽为旁支,但主家在长安是为昭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
若涉及长安的官员,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那句“徐家,只忠于陛下”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江南晨不以为意,“你们去做贼了?逛个青楼也能被吓到。”
“比做贼还恐怖。”祝平安放下茶盏,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该不该与江南晨说。
江南晨有些不耐,“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你们撞见什麽了?是人是鬼总得占一个吧?”